方敏听丁天剑说正想打电话给她,立即十分兴奋。她看着丁天剑,他还是那么英俊,那么富有魅力,她很想舒服地偎进他的怀里,让四片红唇覆盖在一起。
但她还是富有理智的,这是大众广庭之下,她是个有身份的人,来不得儿戏,迅速恢复了众人见惯了的职业面孔,冷冷地说:“对不起。”
接着转身就准备离去,但在离去的一瞬,她轻声说:“有空联系。”
虽然丁天剑对方敏为什么忽然变冷,感到不解和不悦,但听到“有空联系”四字时,心里的不解和不悦全部化去。他想,方敏肯定有什么不方便,那就让她去吧。
其实丁天剑明白,自己也不方便,如果让甑英芙看到他跟方敏如此亲热,就算她再豁达,也难免在心里生出些疙瘩。
他对方敏报以微笑,然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甑英芙说:“好像听到你在外面跟谁说话?”
“是啊,有个女人以为这个包厢没人,想抢着进来,被我打发走了。”
甑英芙疑惑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丁天剑找了些时尚话题聊着,关于欧洲交响乐团来曼都的一些逸闻趣事。甑英芙很奇怪丁天剑怎么对那些逸事那么清楚,挖根究底地问他是不是那段时间在曼都。
这时,外面响起巨大的撞门声,一块玻璃碎了一地。丁天剑的第一反应是,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些文明优雅的人,怎么可能发出这种响声呢?
外面有很多人出了包厢、卡座,跑向发出声响的地方,丁天剑也起身往外面看去——甑英芙皱了一下眉头,仍淑雅地品着咖啡。
一个看起来是从六外闯进来的男人趴在一堆玻璃碎屑上面,哀哀地嚎叫着,脸上、衣服上、手上沾着鲜血,那嚎叫似乎是在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燕子”两个女服务员看着,措手无策,围观的男女则是鲁迅笔下的看客,姿势优雅,却表情冷漠,有趣却无声。
对面八号卡座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时尚光鲜的女人猛跑了出来。
丁天剑认出那女人是曼都海关总署的看门人邓晓燕,看起来比半年前更漂亮鲜嫩。她出卡座时,绊了一下,打了个趔趄,仍不停步地往大门口冲去。但趴在玻璃碎屑上的男人一跃而起,拦向大门,邓晓燕迅速转身,绕着一株巨大的圣诞树,又转了过去。
男人没抓住邓晓燕,在她背后咆哮如雷。
邓晓燕手里拎着一个坤包,像一只羚羊一样跑得飞快,路过玻璃碎屑时,不慎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但她就地一滚,立即爬了起来,又向大门外冲去。但她这一倒地,慢了一着,男人兔子般窜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坤包,再不放手。
眼看着邓晓燕就要落入男人之手,丁天剑怎么会见死不救,他一步跨出卡座,假装无意似的,皮鞋尖踢中了男人的胳膊肘。
男人的胳膊一麻,顿时无力地下垂,抓包的手也松了开来。
邓晓燕看到丁天剑,眼里闪过一丝惊愕,明显认了出来,但她没有停顿,全速冲刺,跑到了繁忙的大街上,冲进了车流里。
这是一条设置了地下人行通道的主干车道,车流很多很快。邓晓燕一冲进去,马路上的车便紧急刹车、转弯,以免撞着了她,扰得车道上一片混乱。
她转头从肩膀上往后看,丁天剑随餐馆里的人群走出大门,一个飞跃,跨过隔离栏杆,躲开一辆箱式货车和一台奥迪Q七的城市越野,往前面追去。
邓晓燕跑到对面的马路边,再次摔倒在地,坤包飞了出去。她没再顾得上捡拾坤包,爬起来,继续往前面拐角的街道跑去。
丁天剑捡起坤包,一丝不停地往前冲去,转过拐角,是一条小巷,他才冲了几步,就抓住了邓晓燕。
她一路朝丁天剑胸口乱抓乱打,丁天剑抓住她的小拳头,扭到她的背后,把她的双手抓在一只拳头里,然后抱起她。邓晓燕接着设法用脚踢,对准他的膝盖,有一脚还真踢到了他的大腿上,痛得他差点扔了她。
邓晓燕虽是一个女人,但在怀里胡搅蛮缠,丁天剑一时站立不稳,双双摔倒在地上。
她尖声喊道:“你是个坏人,我不要你管,你要再碰我,我就告你……”
丁天剑缓过气来,抓住她的手,扶起她,牵着往小巷的尽头走去。他仔细地打量着她,虽然经过这一番折腾,头发零乱,衣衫不整,脸上的汗水、灰尘和妆粉混在一起,显得脏乱不堪,但掩不住脸容的清秀和精致,而且她的眉毛和唇线,经过精心地修理,少了份素雅,却脱去了土气,有了一份白领小资的贵气妩媚。
邓晓燕已是一个被城市熏染,甚至脱胎换骨,追求上流社会生活的女人。
走出小巷,丁天剑就近找了一家宾馆开了间套房,牵着邓晓燕进去。他想让邓晓燕好好洗洗,休息一下,然后问问她的近况。
邓晓燕吵累了,哭累了,显得十分温顺。进入套房,也不言语,径直走进浴室,随即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不一会儿,邓晓燕衣服都没穿,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她媚眼如丝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丁天剑,又看了看床铺,径直走过去。不管丁天剑有没有看着,她松开浴巾,赤裸着身子,光熘熘地钻进被窝里。轻轻的酣声肌肤如雪,纤姿若柳,丁天剑仿佛看到一幅古代仕女出浴图在眼晃过。
他痴痴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听着床上传来轻轻的酣声,心里竟虫噬似的,一阵阵骚痒。
丁天剑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没有去察看邓晓燕,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邓晓燕的衣服,包括她的亵衣和胸罩,全部浸泡在浴缸里,他一件件地拿起来,抖了抖,一股迷人的体香幽幽地飘进了他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