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西山,夕阳再升,战鼓雷鸣,朝廷军营辕门打开,金子云领着两千精骑为先锋率先攻向西域残城。
甫一踏入西域地界,众人便感到一阵力弱气虚,体寒身凉,正是阴气入体的征兆,金子云暗忖道:「上次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冰寒,想不到短短数日阴气便浓郁到这种程度了!」
就在阴气笼罩之时,众人心口忽然一热,一股暖流涌了出来,渗入四肢百骸,众将士身子回暖,力气十足,策马奔腾,继续深入。
前方忽然卷来一股阴风,沙尘翻涌,吹得先锋军眼睛一时睁不开。
金子云心生警兆,大喝道:「全军戒备!」
话音未落,前方便射来数枚箭矢,阴风凝刃,见血必死。
金子云大怒,抡枪旋舞,好似一道坚盾将箭矢阻隔在外,难进分寸。
「何方鬼怪,胆敢偷袭!」
金子云大怒道,扬枪挥洒,击出一道锐气反扑对方。
那边也出手当格,金铁交鸣,气流四溢,掀开尘土,只见对面整齐列着一支三千的尸兵,它们一字排开,结阵相侯,再看这些尸兵金发碧眼,肤色偏白,周身以铁铠包裹,装束既非中原亦非西域,想来是厉帝从西夷国取来的兵源。
金子云定神再看,见这些尸兵军容齐整,装备精良,不但握着剑刃长枪,还配有强弓箭矢,不禁暗吃一惊:「以往传闻,这些怪物也就懂得成群结队地扑来撕咬,现在居然懂得行军列阵!」
尸兵本就不畏疼痛,如今又依照战法排布,实力俨然提升了一大截。
尸兵之首脑乃是一名褐法棕瞳的男子,身着西夷战甲,背负长剑,但唇露獠牙,面色灰白,血色尽无,指甲尖锐,已经不能说是人,应该是一头西夷僵尸。
「传闻太荒时期的煞域所驭使的尸兵进退有据,能征善战,想来煞域也恢复了太荒时代的邪威,现在简直就是真正的妖魔鬼怪!」
一个副官低声向金子云说道,似乎已被对方阵势震慑。
金子云哼道:「哪有如何,自从那天之后,天下武者实力大增,御风飞天的人比比皆是,咱们军中士兵皆是后天武者,他们煞域是妖魔鬼怪,那咱们就是天兵神将,何须怕他!」
此话一出,众将士胆气徒赠,金子云挥枪遥指,大喝道:「兄弟们,给我冲过去——杀!」
千军起身高喝,真气鼓荡,手中兵刃发出嗡嗡声响,千名后天武者连气齐心,生出一股磅礴之气,惊得是飞沙走石,电闪雷鸣,说是神兵天将现世也不足为奇。
金子云一骑当先,一枪刺向西夷僵尸,那头僵尸也是厉害,摇身一变,身形暴涨,将铠甲硬生生撑破,周身泛起厚实的鳞甲,长满白毛,反手抽出巨剑噼了过来。
枪剑相接,劲力直透四方,那头西夷僵尸浑身勇力,巨剑噼得地裂土翻,却是没有一剑能沾上金子云的衣甲。
金子云游走避战,起招运式,将一口雕花枪旋得如同樱花飞舞,煞是好看,更是以巧破猛,几个回合间便将西夷僵尸戏耍于鼓掌之间,枪势交叠纵横,好似层层茧亡,把西夷僵尸困得好不憋屈。
金子云窥准一个破绽,大喝一声破,枪刃如同穿云蛟龙直刺而出,西夷僵尸头颅顿时破碎成粉末。
主将一击破敌,士气暴涨,两千精骑如同飞龙走蛇穿梭战局,杀得这对尸兵溃败而退。
金子云一鼓作气领着众军趁势追杀,顷刻间这队尸兵便遭一一斩首。
这支急先锋便一路长驱直入,杀入西域深处。
先锋开路得胜,后续大军蜂拥杀入,一口气调出了七万大军,兵分三路冲向三才鬼城,铁鹰此举便是要将战火燃至对方阵地,给做法的两大道者腾出更大的空间。
三路大军之内分别有儒道高手压阵,其中右路大军同金子云的先锋军会师。
就在杀入敌阵的同时,三座鬼城上的炮台开始绽放幽蓝光芒,正在源源不绝地抽吸地底阴煞凶火。
鬼火蓄势,九百道鬼火猛然喷射,朝着这七万大军扫来。
就在此时,一道紫光横空划来,庞然巨人巍峨挡关,正是儒武巨神冲入战团,只见它双臂交叠,十字护胸,身上武甲散播开来,结成防御阵法,替大军挡下鬼火轰击。
孔丘驾驭巨神再度进逼,扬起拳头便朝鬼城砸去,鬼城立即抽吸地气用以防守,这样一来便无法从容攻击众士兵。
孔丘便是要用儒武巨神以攻对攻,让对方无法从容发射鬼火炮,而这三才鬼城乃是拔地而起,故而地脉凶煞为这逆三才格局的核心,故而由儒武巨神抵御。
地火鬼炮被封,煞天鬼城立即召引乌云,降下万千阴雷,战场之上立即被一层绛红覆盖,仅仅数息间便脱去了千余人性命。
就在此时,阴阳流转,道印聚生,只见一副庞大的太极图旋然而至,如同一张大网般罩住整个西域,盖在乌云之下,封住阴雷。
只见鸿钧悬浮半空,盘膝而坐,双掌运化太极道法,正是其豁出元功布下的太极封天决,将阴雷挡在天上。
儒武巨神抗住凶火鬼袍,使得天煞威能减弱,鸿钧才得以孤身封住这万千阴雷,暂时压制住天地凶煞之力。
鬼城内响起阵阵凄厉的声音,似万鬼咆哮,正是煞域冲锋号角,三座鬼城闸门拉起,从内涌出千军万马,阴军尸兵前仆后继,其中更有魔界的强兵悍将。
只见一员冥将率先杀来,牛头人身,手持钢叉,力能排山,正是十大鬼王众的牛头。
牛头一眼便瞧见了金子云,抡起钢叉便杀了过来:「臭小子,上回叫你逃了,这次你牛爷爷定要拧掉你的脑袋!」
金子云怒道:「阴邪泼才,给我儿郎偿命来!」
将真气灌入战马,顿时人马合一,化作一道疾风朝着牛头杀来,单手持枪,简单直接地一击刺向敌人命门。
牛头钢叉一扫,架住金子云枪锋,再奋力一甩,沉重力道倾吐而出,砸得金子云手臂酸麻。
金子云忙稳住血气,抖索精神挥枪再战,牛头鬼王力沉千钧,人世少将招变机敏,阴阳两界的两员先锋一口气便打了三十余回合,胜负难辨。
牛头见久战不胜,顿时心浮气躁,张口一纳,吸取四周阴气,身形一抖变作五丈巨人,那口钢叉好似一座小山丘般,怒喝一声便砸了下来。
金子云心知不宜硬碰,连忙使了招「巧变枪转」,一枪刺往钢叉边缘,然后步伐挪移,手腕扭转,三分接,七分化,巧运柔功,尽卸千钧重力。
他虽然力保不失,但卸去的力量四下蔓延,麾下的先锋精骑被这股力量震得口吐鲜血,人仰马翻,死伤不轻。
牛头骂道:「老子就专挑你的手下打,让你等会做个光杆将的!」
说着便往骑兵阵中抛掷钢叉。
钢叉落在阵中,好似陨石砸下,爆炸连环,两千骑兵顿减三成兵力。
金子云大怒,望着牛头眉心和心口连刺数枪,而牛头沐浴在阴气之内,身体虽还未达到后卿将臣那般不损不坏,但却皮粗肉厚,堪比坚甲,枪锋也仅仅破开外皮,未伤及血肉。
牛头哈哈道:「你给爷爷挠痒吗?」
笑声倏止,牛头四肢伏地,阴气聚身,变作一头百丈巨牛,四肢好似定海石柱,背嵴犹如蜿蜒山脉,牛角好似擎天峦峰,双目犹如日月并耀。
金子云一枪刺入地面,奋力一挑,掀起一块块的巨石砸向巨牛。
巨牛撒足狂奔,摧枯拉朽地破开一块块巨石狠狠地撞来。
金子云暗叫不妙,他虽然可以避开这头蛮牛,但身后兄弟却是躲闪不开,若自己让开躲避的话,身后的一干将士必定会被这头蛮牛给撞死踩扁。
「拼了!」
金子云把心一横,豁尽毕生真气,便要与牛头硬撼,但他并不擅长勇力,这般硬板横马的打法势必反伤自身。
「金将军,让我来!」
就在短兵相接的瞬间,一名黑脸汉子冲入战场,双手各持一口板斧,憋足了力气便朝巨牛牛角噼去,斧劲如雷霆横空,同样蛮横勇猛,将巨牛噼得退后了数步。
牛头摇了摇身子,稳住步伐,蹄子不断向后拨着泥土,显然要蓄势再发。
牛头紧盯来人,沉声问道:「兀那黑汉,你是何人!」
黑脸汉子大喝道:「吾乃龙麟军先锋岳彪,特来取尔等首级!」
「二打一,好不要脸!」
岳彪话音未落,便感侧面卷起一团阴风,偷袭而来。
金子云感激岳彪解围之恩,一枪扫向阴风,替他截断偷袭。
阴风散开,露出一尊马面怪人,亦是十大鬼王之一的马面。
那马面也是手持钢叉,但比起牛头的稍显纤细轻便,看其形状岳、金大概能猜出对方的作战方式。
岳彪说道:「金将军,这马脸怪的功体似乎偏于轻敏迅捷,正好由你来应对!」
金子云道:「甚好,那头蛮牛就摆脱岳兄了。」
马面冷喝一声,提起钢叉杀了过来,快不及眨眼,起招运式间仅看到一抹光影,虚实飘忽,难辨真伪。
金子云暗叫来得好,便提枪上前相杀,挥枪一转,整个人也陷入一片光晕,眨眼间便同对方厮杀了百余回合,端的是叉快枪迅,杀得步步险,斗得招招狠,两人是在生死线上去了又回,回了有去,容不得丝毫疏忽,一个不慎便会血溅五步。
牛头一边蓄积力量一边道:「你是江南军的先锋,为何来这趟这浑水!」
岳彪松了松骨头,嘿嘿笑道:「我家王爷早就看出你们狼子野心,开战前便已经安排好了参战人员,你岳爷爷就是专门来宰你这头牛的!」
牛头大怒,喘气如雷,后蹄一蹬,轰隆隆地冲了过来,卷起阵阵烈风,气浪乱窜,所过之处地动山摇。
岳彪马步一扎,稳住下盘,摇身一变,聚起前世灵戎神将之威能,化出擎天巨人,窥准来势,伸手抓住两只牛角,硬生生架住巨牛的冲势。
灵戎神力一拔,将巨牛掀了个四肢朝天,压塌了一大片尸兵。
牛头吃痛不已,变回本体,运功一纳,抽回钢叉,怒骂道:「黑贼,且吃爷爷一叉!」
岳彪还口道:「怕你不成!」
抡起双斧也杀了过去。
这激斗双方一者为煞域冥帅,一者为阳世猛将,功体皆是偏于勇力一途,打起来没有过多的花招,你来一叉我还一斧,硬碰硬,强对强,顿时日月无光,霹雳连环。
战火燃至八方,西域残城内尽是刀兵作响,杀声隆隆,但看黑白无常引一万阴军尸兵前来截杀右路的三万大军,两大无常都使哭丧棒,棒上挂着铃铛,两大无常配合无间,黑无常一抖哭丧棒,铃铛发出尖锐的响声,尸兵便如潮水般扑向对手,其攻势甚狂,一往无前;白无常则以铃声控制阴魂协助作战,只见无数阴魂穿梭在尸兵缝隙,冷不防地就给人来上一下,可谓难缠之极。
相比于牛头马面的勇悍善战,这两大无常更擅长驱鬼驭尸,将阴军尸兵指挥得进退有序,攻杀犀利,将三万大军打得颇为狼狈。
两大无常仗着阴气地利压制住朝廷军时,却闻军阵中响起一声怒喝:「黑白小鬼,休得猖狂!」
抬头一看,正是北道门的护教尊者灵隐子。
灵隐子脚踏七星步,手结剑指,隔空击出辟魔罡元气,只见一股道华真气凝成龙形,张牙舞爪扑杀过去,正是辟魔罡元气的最高绝式——龙罡。
龙罡气劲着实刚猛无匹,冲入阴军阵内,龙身摇摆,打得阴军魂魂飞魄散,更将尸兵撞得七零八落。
眼见道气犀利,两大无常不敢硬撼,连忙避开锋芒。
灵隐子见黑白无常阵脚稍乱,控阴之法也出现了空隙,立即招唿己方援手:「二位——就是现在!」
就在这一刹那,朝廷军内窜出两员道人,正是丹松道人和六独师。
两人左右奔走,凝聚道元,快速捏了数个法诀,携手结出阴阳太极图,将黑白无常连同一万阴军尸兵牢牢锁住,正是阵内起阵,两人便是趁着黑白无常松懈的片刻,迅速布下这个逆阴阵,在短时间内可以将对方的阴气压制到最低。
黑白无常气力一窒,顿感支拙,大叫不妙,麾下尸兵动作也变得迟缓,而阴军更是形体幻化。
灵隐子道:「没了阴气加持,瞧你们如何作恶!」
口中念念有词:「三光引归路,太极转干坤,阳火焚邪秽!」
法指一点,辟魔罡元气汇入太极图腾,丹松道人和六独师也起阵配合,不断旋转太极图,转眼间火光夺目,道炎熊熊,烧得阴魂湮灭,僵尸哀嚎,顷刻间便毁去大半敌军。
此阵布得仓促,为了确保阵元充沛,三人都是狂催功体,耗力极甚,待焚毁一半敌军后便无以为续,黑白无常也趁机挣开阵法,心中暗叫好险。
领军将领见敌军重创,立即挥戈追击,残余的煞域兵马阵脚顿时大乱,任由黑白无常如何摇铃助威,添力养阴也难挽颓势。
「塍塓,你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白无常大声唿喊救兵,顿时从左翼冲出一支人数将近两万军马,其身披泥黄战甲,驾驭着各种战车,正是魔界的黄土魔兵。
土性厚实沉重,黄土魔兵作战方式注重强打强攻,司职破城扫敌,如同妖界的独角巨人族。
塍塓摇旗一指,军中推出许多战车,轰隆隆地碾压过来,朝廷军好不容易抢到的上风一下子又被打了下去。
六独师跺脚道:「泼魔难缠!」
回了一口气,立即再催真元做法,但看他手掌撑地,大喝一声道:「八九土数,凝神破魔!」
正是道教辟魔神通法咒——地仙真灵法。
此法可驾驭世间土石,一经施展便可搬来山岳镇压妖魔,也可以凝聚土石化作式神作战。
六独师专修土系功体,手掌触底立即唤出一尊土魁斗神,那尊斗神头顶犄角,手持双锤,身高百尺,丝毫不在牛头的阴体化相和岳彪的灵戎神将之下。
土魁斗神咆哮一声,抡起双锤便冲入魔军阵中,一顿肆虐,打碎战车,击散战阵。
六独师遥指着塍塓道:「给吾擒杀此魔!」
斗神重锤狠狠砸向塍塓。
塍塓不屑冷笑道:「吾名黄土魔君,无知小道也敢跟本君比较土上神通?」
说话间,周身散出一股土煞魔气,只见他手掌一握,隔空一扬,便硬生生抽起万顷沙土筑成一堵高墙,恰好封住重锤。
塍塓火速摸出一口巴掌大小的镜子,转腕一变,绽放出锐眼光芒,此宝正是他所祭练的魔器——地魔镜,只需将魔气灌入镜子,便可发出强光,凡是泥土沙石,只要被光芒照到就会被他控制,成为夺命利器。
塍塓照瓢画葫芦,驭土成型,化作一尊三头六臂的巨魔迎战土魁斗神,同时再召来各种土精地怪扰战,并不断蚕食土魁斗神的精气。
六独师暗想道:「以为就你有法器吗?」
于是他左手拿出一枚方形大印,往地上一盖,将一身道元真气转入地底,掀起一阵土浪,将那些土精地怪卷散。
魔道驭土斗法,一时间也成了僵局。
丹松道人和灵隐子则趁机卯上黑白无常,朝廷军马则与黄土魔兵厮杀,说的也奇怪,不知是魔界功体不适合阴阵作战的缘故,以悍勇着称的魔兵却仅跟朝廷军马打了个平手。
而中路大军则由孟轲率领乐、御、射三坛弟子压阵,可谓是最强的一路,而煞域也派出赤火、白金两大魔君一同领军相抗。
金火两大魔兵乃除却阴阳双魔外最为勇悍的部队,正所谓火烈金锐,一旦进攻便是火焚千里,扫荡万军之势,其地位犹如妖族的赤狮、苍狼两部,为对攻战之主力。
甫一交战,朝廷军竟被打得阵容凌乱,几欲溃散,孟轲当即挺身而出,祭起紫阳玄功,战场之上顿时炸开一团紫色火焰,犹如紫色太阳降落凡尘,烧得魔兵一阵溃退。
但魔军实在骁勇,稍一缓过起来,便继续再战,每一个魔兵都跟自己的战友十分默契,根本无需太多的语言交流,便能相互配合,他们不约而同地绕过孟轲这道关卡,从侧翼继续攻打朝廷军马,孟轲见状连忙回身救援,而虽有浩然神功,却是难以左右兼顾。
乐凝见状立即带领乐坛弟子摆出三十六天罡琴阵,以琴声助战,替朝廷军马回元补气,疗伤镇痛,而御坛执事慧宇则指挥弟子驾驭镇邪车布下四维镇邪阵,顶住如狼似虎的魔界大军。
封羿则率众弟子弯弓搭箭,以箭阵遥功魔兵,得儒门相助,朝廷大军才堪堪扳回战局,与魔兵形成僵持之势。
蕤金哼道:「这儒门穷酸当真难缠!」
「难缠就难缠,待老子擒贼先擒王!」
赤火魔君战意熊熊,便抡起斩火戬朝孟轲杀来,戬刃吐炎吞火,扬起一阵乌墨色的热流,正是其独门魔功——赤霄墨火劲。
孟轲掌凝阳火,不惧魔兵利刃,朝着斩火戬便是一掌横扫。
轰的一声,紫阳真火反压赤霄魔火,剡灼被震得连退数步。
蕤金见状抽出玄晶刃,赶过来助战,噼了一招回空斩,孟轲凝指一点,射出一道紫炎,打在玄晶刃上,蕤金顿觉手臂一阵酸麻,暗叹道:「这小子根基着实浑厚,也难怪能当这儒门教主,要超过那孔岫恐怕也是时间问题。」
他惊觉孟轲实力,便故意相激道:「堂堂儒门西教主,替朝廷卖命也就算了,还带头打前锋,行此等失威之举,羞不羞人!」
孟轲道:「煞域奴魂炼尸,天地难容,本教主不过是替天行道,何来失威羞人之说!」
说罢掌势越发凛冽,力敌两大魔君而游刃有余,只看紫阳天火先压赤霄魔火,再焚金融铁,魔界金火败象呈露。
蕤金连忙朝三大阴帅叫道:「你们还不快点来帮忙,朝廷军就要打进城里了!」
这时三股阴军也趁势杀来,然而这波阴军却是走兽飞鸟昆虫之阴魂,往常与煞域对敌不是阴军便是尸兵,何曾见过这种阴魂,而且对方不乏猛兽凶禽毒虫,这种阴魂更加难防,朝廷军再度被压制下去,若非儒教三坛在一旁助战,恐怕早就被全歼。
孟轲虽力压两大魔君,但后方战况却是不妙,儒门三坛之神通也只是封住魔兵凶威,但对于这些禽兽蛇虫的魂魄无能为力,三路大军中便以中路大军伤亡惨重。
西域残城激战,烽火漫天,而距离战场百里外的山头却是群妖汇聚,赤狮、狼嚎天等妖将恭敬地拥簇在龙辉四周。
龙辉身旁则是美人相伴,月灵夫人和水灵缇俏立左右,端的是下有勇将,侧伴美人,可谓春风得意。
龙辉紧盯西域战局,问道:「那中路大军究竟是遇上何许强手,竟落得如此狼狈?」
月灵为雀影副手,自然了解情报,娓娓道来:「这支阴军操控猛兽飞禽蛇虫,想必是豹尾、鸟嘴和黄蜂三大阴帅在后面指挥!豹尾司职走兽魂魄、鸟嘴则控制飞禽魂魄,而黄蜂便是驾驭蛇虫魂魄。」
龙辉蹙眉道:「当初酆都血战,黑煞令旗所召出的那些阴兽可是这几个鬼物的手笔?」
月灵点了点头道:「根据雀影收集的情报,这三鬼便是最擅长炼制阴兽,当初酆都大战,阎罗王那口黑煞令旗里边便是藏着他们炼制的阴兽鬼鸟毒虫,所以一摇旗便有无数灾祸降临。」
龙辉哦了一声,笑道:「这几只鬼物在煞域的地位倒是跟咱们月长老很是相近呐!」
「陛下!」
赤狮站了出来,拱手请缨道,「奔雷部的两千儿郎们早已霍霍欲试,望陛下准许吾等参战,也去会上一会那魔煞联军。」
荒奎和狼嚎天也开口附和,决意领兵一战。
龙辉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去参战吧,但切记,此次仅以实战练兵为主,一旦损失超过两成立即收兵!」
三妖接旨。
「解开万变幻元术吧!」
龙辉朝月灵点了点头,只见她玉指一点,山坡下泛起一阵异光,原本空无一人的山脚竟多出了一支精锐部队,正是月灵以万变幻元术隐匿起来的奔雷部精兵。
群妖现形,龙辉挥戈一指,奔雷部内狮狼精锐飞奔速掠,杀入战圈,将战势扭转,朝廷军得此强援得以保全。
剡灼怒道:「他妈的,你们这帮叛徒,不顾三方缔盟,竟然跟朝廷、三教联手对付咱们!」
赤狮使了个狮王拳,砸开阴军,扬声回敬道:「还好意思提三方缔盟,当初缔盟的前提便是三族平等,现在煞域强行吞并你们魔界,你这火头魔居然还能厚着脸皮给厉帝卖命!」
剡灼不禁大怒,张口便道:「谁给他……」
话音未落,蕤金大喝道:「剡灼,临阵对敌别分神!」
剡灼哼了一声,运起斩火戬继续围斗孟轲。
见两大魔君跟孟轲缠斗,赤狮也是手痒难耐,招唿道:「荒大个、老狼,把那三个阴鬼揪出来吧!」
荒奎摇身一变,化出本源妖相,只见一尊庞大巨人擎天而立,就如同一座山峰般耸立战场,抬脚一踏,地裂千尺,源源不绝的地脉真元汇入妖身,掌势一托,拔山碎地。
拔山掌一出,掀起气浪万顷,便是无形无质的阴魂也被吹得散出一条通道,狼嚎天捉准时机,使出锻骨经强化身骨,护身真气浑厚坚硬,无惧阴魂撕咬,强闯敌阵中枢。
「鼠辈,还不快给狼爷爷显身出来!」
狼嚎天五指一钩,抓向前方,敌阵之中立即浮现一股阴冥煞气,煞气凝出一头猎豹,截下妖狼利爪。
狼嚎天哼道:「煞气化形?来来,再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他携大胜昊天余威而来,意气风发,见对方使出绝技,更觉兴奋,求战心切,立即化出苍狼妖相。
那头豹子正是豹尾将阴气逼出来凝聚成的煞体,见狼嚎天现出妖相,立即咆哮挑衅,妖狼同样是嗜血好战,立即嚎叫回应。
只见妖狼斗鬼豹,昔日盟友,今朝反目,兵戎恶战,何辨对错。
三路大军都在不同程度上拖住了煞域大部分战力,营地内元鼎和净尘对视一眼,正是时机已到,两人身形挪移,脚踏卦步,布阵开局。
元鼎凝三光罡气,抽出烆阳烽,隔空一噼,朱光锐芒裂开空间结界,破出阴阳通道,然而此路直通煞域,内中不断涌出剧烈阴气,令得空间极不稳定,随时都可能会。
紧接着元鼎收刀回守,遥指那道阴阳通道,灌注一身道元维持阴阳通道不闭。
与此同时,净尘点地敛气,招唿三百道者凝结阵法,聚合天地阳气,往侯战戈身上点去,立即在他身上画下下一道元阳灵符。
元鼎道:「国舅爷,贫道替你护持阴阳道,此战胜负皆系于你一人身上,望君珍重!」
侯战戈阳符护体,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净尘道:「想不到国舅也有相当的道家根基,而且还有一身阳刚功体,此元阳灵符在你身上,确实可以发挥最大功效!」
侯战戈道:「多谢二位道长相助,侯某定然不辱使命!」
说着提起战斧冲入阴阳路。
就在侯战戈刚离开不到半刻,一股凝重的阴煞之气笼罩四野,莫名压力涌来,众人心头一紧,竟有了几丝死兆!绛雷血电,地煞阴火,万鬼咆哮,正是厉帝压境而来。
「区区蝼蚁,也妄想犯吾疆土!」
一道绛雷凌空噼入军营,周围士兵躲闪不及者无不湮灭飞灰,形神俱灭,血光之中却见厉帝昂然现身,这名阴界皇者脚踏万魂,手指千魄,气势滔天无匹,一意绝杀道门双擘。
「厉帝,休得放肆!」
眼见强敌现身,儒教三脉主事同时出手,靳紫衣攻左翼,尹方犀攻右翼,宗逸逍直取中路,正好是厉帝驾临的瞬间,正是对方阵脚未稳之时,这三方夹击时机拿捏得妙绝毫癫,不留空隙。
深陷囫囵,厉帝不慌不忙,功体运转,分出两股冥力阴能,儒道双煞体立即现身,朝着左右闪去,抡起厉掌便往尹方犀和靳紫衣打去,只闻啪啪啪啪四声,厉帝竟是成功守住左右侧翼,尹方犀和靳紫衣惊觉对方掌力浑厚,连忙后撤卸走阴劲。
就在他守住左右的火光电石间,宗逸逍一击七窍摘星手直掏心口要害。
厉帝不躲不闪,挺胸受招,立即化气转纳,将宗逸逍的掌力流向儒煞分身,那儒煞分身本就是逆转儒教功体,在厉帝的操控下再度逆阴转阳,容纳了宗逸逍的掌力,紧接着便是借力御敌,将宗逸逍的掌力送给靳紫衣。
靳紫衣无奈之下只得接了同门掌劲,而宗逸逍功力在他之上,这一掌着实不好接,被震得气血倒涌,喉咙酸甜。
远方观战的龙辉也不禁动容,暗忖道:「这煞体分身似乎跟冰儿的不灭凤体颇为相似,能够转移伤势,而最后这一手将宗逸逍的掌力挪给靳紫衣倒是想御天借势。」
龙辉心中对厉帝又多了几分了解,四重煞体不但可以相互转移伤害,还能御劲伤敌,简直就是不灭凤体和御天借势的结合。
再看下边激斗,厉帝借力逼开靳紫衣后,立即纵身追击,驱使两大煞体同时夹击这云汉院主,显然是要火速解决最弱的一人,瓦解儒门三脉围攻。
厉帝身若无影,招快式疾,将靳紫衣逼得远离宗、尹二人。
靳紫衣回招抵御,边打边退,虽然命悬一线,但嘴角却勾出一丝冷笑,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退了数十步,来到一顶帐篷前,靳紫衣喝道:「动手!」
帐篷内闪出一名两鬓花白的俊雅儒生,正是书坛执事张旭东。
厉帝不屑一顾,哼道:「枉你自称儒教智囊,竟安排这种废物来援手!」
靳紫衣笑道:「那你认为该是何人来做援手呢?」
「若是姓龙的,或者姓杨的,孤王倒也忌惮三分,而这种废物——不过是多添一条冤魂罢了」厉帝掌势如洪涛,阴气狂吐,雷霆出招,誓要将二人毙于掌下。
只见张旭东,袖袍一抖,手中多出一支笔,透着盈盈华光,正气浩然,妖邪莫近,厉帝见到那支笔身子也顿觉不舒服,厌恶莫名,暗吃一惊道:「荒神笔?」靳紫衣哈哈笑道:「正是此宝!」
张旭东执笔挥洒,以阳光为墨,风沙为纸,落笔如有神,瞬间写出儒教圣典之大德经。
一字一句皆是儒家历经千载而得出的圣贤至理,正气凛然,再加上荒神笔加持,可谓是世间阴邪鬼物之克星,厉帝周身惨遭经文包围,深陷儒门绝阵,功体反遭克制。
「区区经文便想克制孤王?」
厉帝大怒,狂催真元,浩荡阴气爆冲结界,四重煞威交迭而出,竟将大德经文冲得摇摇晃晃,崩散欲溃。
「好生难缠的厉鬼!」
靳紫衣暗叹一声,拉起张旭东抽身后退。
厉帝提气一震,经文瞬间崩碎,疾步追上挥掌逼杀两人:「穷酸,纳命来!」宗逸逍和尹方犀已经追了过来,两人同时赞掌,力搏煞域鬼帝。
厉帝身后遭紫阳真气锁定,无法从容逼杀前方猎物,只得回身防守,唤出儒道煞体阻挡破虚合击。
就在三方斗力之时,一股傲世雄力铺天盖下,只见杨烨手持虎牙破军戟当头噼来,军威傲世,阴魂胆丧,厉帝脸露凝色,首现紧张,当下也不再做保留,祭出第三具煞体——以煌天摩耶尸体练成的煌煞分身。
煌煞双掌一推,吐出一股浑厚阴气架住军神战戟。
与此同时,宗逸逍和尹方犀同时催动紫阳真元,牢牢黏住儒道煞体,与其力搏内功,杨烨也倾吐内元,破军戟重若万钧,朝着煌煞施压,同样是内力搏斗。
三股破虚根基携手施压,内力相搏,厉帝不敢再做保留,煌煞分身不断扩张气脉,冥力不绝,竟以阴气燃起一股白炽烈焰,漫天火舌反卷三大高手。
杨烨暗吃一惊道:「光明业火?」
厉帝嘿嘿一笑:「杨督帅,你眼拙了,此火非彼火也!」
只见白炽烈火中泛着缕缕鬼魂,比起沧释天那至阳至刚的炎气,这股火焰更像是地狱鬼火。
儒煞分身涌出一团暗紫色的光华,化作一颗暗紫色的太阳,抗衡宗逸逍的紫阳正气;而道煞分身则掌运八卦势,化出一个诡异的八卦图,只见此图印却是以无数鬼魂组成,就连八极卦象也是用阴魄排列而成,阴煞无比,但却是御劲神妙,荡开尹方犀的重掌。
靳紫衣旁观者清,提醒众人道:「这厮懂得类似于沧释天的武功!」
厉帝哈哈笑道:「儒门智囊果然目光不俗,瞧出孤王武决来源!」
当初傲心附在仙宗,尸身上便学会了混元道胎和先天绝卦,如今厉帝得到邪神分身自然能悟出其武学精妙,再配合煞域功法创出更适合自己的武决。
沧释天虽以邪为称,但武功却不见阴邪,无论是本身的光明业火,还是偷学儒门紫阳玄功,又或者是夺来的天穹妙法,都属于浩大正阳的路子,厉帝得到这三具尸身便以秘法炼制,将武功属性逆转修炼,变成了阴邪功法。
天穹妙法变成了天穹鬼术,紫阳玄功变成紫阴绝煞,光明业火则成了闇空鬼炎。
再配合本身的藏玄冥功,厉帝凶威莫犯,竟一举震开三大高手的围困。
厉帝得意大笑道:「孤王身负盖世神功,普天之下谁人能敌!」
尹方犀脸色微沉,默默掏出天蚕银丝手套,俨然是要尽力一搏,宗逸逍也缓缓抽出儒门神锋——君子意,显然是要奋力一战。
厉帝见状,依旧信心满溢,四重煞体同祭绝学,竟是结合百家之长,儒道煞邪四法融合,远方三才鬼城受到感应,阴气更盛,那股乌云蔓延开来,笼罩住朝廷军营地,端的是神佛噤声,三光尽掩。
就在此时,龙吟九天,只见龙形横跨天际,身躯一扫,荡开漫天乌云:「厉帝,本王也来领教你的四煞同体!」
龙辉凌空降下,甫一现身便将厉帝引来的阴霾邪氛尽数驱散,再现绝世神通。
厉帝道:「江南王,孤一直敬你三分,你却三番四次同孤作对,既然如此,孤也不必再留情面,便将尔等一并埋骨此地!」
双方立场已明,无需过多言辞,只需手底下见真章!厉帝率先抢攻,四法煞能融合,王袍一抖,掌蕴阴雷朝靳紫衣打去,依旧是先破最弱一环的战略,削弱对手实力。
靳紫衣修为虽不及他,但心智却是高明,早料到自己会成为厉帝首个击杀目标,对方还未动手便已经有了动作。
「华执事,布阵!」
靳紫衣以身诱敌,厉帝甫一接近,立即招唿暗处同门,只见一名儒生立在不远处,一掌拍在地上,喝道:「阵起!」
无数土丘拔地而起,东一堆,西一簇,章法乱中有序,既含九宫八卦,又合三才五行,上接于北斗天罡、下承南溟地煞,龙辉觉得甚是眼熟,细想之下当即回忆起来当初与昊天教争夺洛川之时,曾见过此阵,布阵之人正是那儒门数坛执事——华方圆。
华方圆念念有词道:「圣贤九变,命参天地,正阳无极,混沌归墟!」
阵法运转,厉帝只觉得四方景色也变得虚实不定,似乎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白雾,一时间也分不清东西南北。
荒神笔本是儒门镇教神物,但却被厉帝轻松躲开,按理来说其余的偷袭手法再强也强不过这荒神笔,谁料靳紫衣在后续还安排了这个归墟困阵,厉帝防备不及,只得再度中招。
「区区小阵也妄想困住孤王吗!」
厉帝大怒,再提四法煞元,磅礴的力量泉涌而出,将土丘推平碾碎,欲强行破阵。
忽闻阵外传来靳紫衣的声音:「王爷,且慢!」
厉帝忽然一愣,心生疑虑:「靳穷酸为何要这么说?按理来说,孤要强行破阵,他们应该是运功护阵,为何要叫且慢?这个王爷究竟是指杨烨还是龙辉?」
脑海念头百转,疑云越来越重,这一声且慢似乎再喊住霍霍欲试的一个王爷……但对方为什么要急着动手呢?厉帝再细想起来:「姓龙的小子传闻是玄天真龙转世,孤虽有煞体四重,但他也不是省油灯,若他趁着我破阵的瞬间偷袭一下,那还了得?」
自己以强力击碎阵局时,正是新旧真气交替最为剧烈的时候,若被龙辉来那么一下,厉帝也不没把握能不受伤,想到这些,他不由得起了顾虑之心,默默收起磅礴的阴气,打消了以力破阵的念头,准备以技巧寻隙出阵。
而阵外龙辉等人则一派从容,四大破虚高手分别站在四个方位,仅仅是运功戒备,并无趁机借阵杀敌的意图。
原来这一切都是靳紫衣的计策,偷袭之中藏偷袭,阵法困敌之余再故意喊一声王爷且慢,表现出这两名异姓王正蠢蠢欲动,准备随时出手,而龙辉又是最后才现身,更加给厉帝造成一种心理压力,误以为龙辉一直在窥视自己虚实,所以更不敢冒然强行破阵。
此次目标乃是拖战住厉帝,不让他有机会加害净尘和元鼎,既然目标达成,众人则继续镇守在阵法外,进一步牵制厉帝。
各方会战之时,两道身影火速扑向大恒军营,正是将臣与后卿。
两头凶尸彪悍暴戾,刀枪不入,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其对手,挡者披靡,而铁鹰也事先下了命令,一旦遇上这两头僵尸便避战让道,不做无谓牺牲。
双尸可谓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冲向元鼎和净尘做法之地,忽然前方佛光披散,一道窈窕倩影挡道,软甲劲装,素手奉刀,正是当朝皇后侯玉玲。
侯玉玲散发浑厚佛门元功,正所谓佛鬼相克,两大凶尸虽不懂人语和情感,但本能之中生出一股厌恶,目中凶光更盛。
后卿狂吼一声,扬手扑向眼前女郎,侯玉玲凝眉冷对,柔荑抽刀,寒光瞬影,迎上凶尸。
破甲战刀噼在后卿身上,但却是难伤凶尸刚体,受刀之后,更激起僵尸凶性,咆哮一声,一爪扫来,侯玉玲旋刀回守,隔开利爪。
侯玉玲忽感侧面劲风唿啸,原来是将臣趁势杀来,她沉着应变,提气转刀,使出佛界刀式——金刚伏魔刀!刀式阳刚雄厚,宛若金刚开怒目,诛尽八方邪孽,而将臣尸身刚强不破,破甲刀锋也难损其皮毛,而将臣更是趁着侯玉玲刀势用尽的刹那,一爪扫向心口,侯玉玲连忙躲避,虽然避开皮肉要害,但却被扫中肩膀,尖锐的指甲不逊任何利器,肩甲顿时裂开。
此际,后卿又趁势杀来,侯玉玲花容一寒,佛元真气催至巅峰,不再保留,右手持刀斩出金刚利芒,左臂运掌打出梵风雄劲,掌刀齐运,力搏两大凶尸。
然而后卿却非单纯的斗狠嗜血,而似身负灵智,他待侯玉玲一掌打来,双手交叠,卷出一股阴风将其掌势缠住,拖住她半个身子,那一边将臣再仗着刚身不坏,将脖子伸了过来。
侯玉玲大怒:「岂有此理,本宫便将你这狗头噼下来!」
柳眉倒竖,后容含怒,使出金刚伏魔刀最强一式——大日腾霄!只看宝光赞威,刀气直破九天十地,硬生生斩在将臣身上。
然而将臣却将周身阴气集中在了脖颈,力抗大日刀气而不伤分毫,而她刀势已尽,旧力耗损,新力未生,正是虚弱之时。
一记利爪已然扫向雪白玉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