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来到楚二丫家的屋门前正想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的时候,却吃了一惊,见楚二丫家的房门并没有锁。 难道屋子里有人?他刚想再回到仓房的地道里去的时候,却听到屋子里传出楚二丫娘夏兰的声音:“你这个大忙人咋有空来找我?”
一个很熟悉的男人声音穿出来:“我想你了,想的发疯,当然要来找你!”
一种好奇让杨磊落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悄悄向窗根底下熘去……
杨磊落刚到窗根底下,又听屋里夏兰说:“你这是在逗我玩呢,你在夹皮沟大队里,三宫六院的,女人多的是,怎么会想起我呢?你一定有啥事找我吧?”
那个男人诡秘地一笑:“我自然是也有事要和你说,但我也确实是想你了,这叫一公二得!我的女人多不假,但在所有结了婚的女人当中,我最稀罕的还是你,难道你没感觉到吗?”
“你骗人吧,你为啥单独喜欢我啊?我又没小白鞋那些女人那样会撒娇会发贱的,还会讨你喜欢?”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这个人啊,就专门喜欢不卖浪的女人,每次都像是被强奸似地羞羞答答的,那样才更有滋味,更能勾起我要操的兴趣呢!”男人又淫邪着声音说。
“滚一边儿去,你就是一个野兽!”夏兰叫道。
“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的野兽吗,唯有野兽的大东西才能给你解痒啊,要是东西小你还不过瘾呢,宝贝儿,现在你里面有没有痒啊,让我给你好好捅捅!”
“还没有痒呢,你来的不是时候!”夏兰又颤着声音说,显然她有强颜欢笑的意思。
在窗外听着的杨磊落已经听出那个男人应该是曲海山,凭判断也会是他。但杨磊落还是想亲眼印证一下,就很小心地试探着探头往里看,果然那个男人是曲海山。夏兰和曲海山相挨着坐在炕沿上,正背对着前窗,曲海山的一只胳膊正搂着夏兰的脖子,另一只手好像伸在夏兰衬衫的下摆里。
曲海山的手更放肆地伸进夏兰的裤子里去,单刀直入就摸到了她的隐私处,又说:“你说不痒的时候,就一定是痒的要命,我摸摸就知道了!”说着,就在夏兰的芳草地里的小溪处揉摸着。
夏兰果然酥痒的难受,就把他的手拽出来,说:“你还是先说事儿吧,你来找我说事,肯定不是好事儿!”
曲海山尴尬一笑,那只手又就势落到了夏兰的胸前,隔着衣服摸着,说:“你怎么知道就不是好事?如果你想让你的男人尽快改造好,有一天远离阶级敌人的行列,那我今天和你说的就是好事了!”
夏兰满腹狐疑地看着他,问:“我才不信呢,有啥好事你就快说吧?”
曲海山贴近夏兰的耳边,说:“我想给你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希望你们能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立功赎罪?我们能立什么功?”夏兰顿时有些警觉,侧脸看着曲海山。
曲海山故意沉吟了一会,又咳嗽了一声,说:“今天晚上啊,在小学里开批斗大会,主要是批斗那些被揪出来的资产阶级和牛鬼蛇神,到时候你上台去揭发他们的罪行,这就是立功赎罪啊!”
夏兰的心里更是一阵紧张和疑惑,就问:“我哪里知道什么牛鬼蛇神的罪行?你就说让我做什么吧?”
“咱们大队最大的牛鬼蛇神也是最大的资本主义当权派,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是谁,他就是原来的支书杨北安了,只要你上台把杨北安的罪行揭露出来,你就是立功赎罪,你的男人就更接近了无产阶级一步!”
夏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说道:“揭发杨支书?我又不知道他有什么罪行,我怎么揭发?”
曲海山阴险地一笑:“你当然掌握杨北安的一宗罪行了,不然的话我会无缘无故地让你去揭发吗?”
窗外听着的杨磊落顿时一机灵,心想,这个曲海山又来拉拢夏兰去陷害自己的爹了,看来爹的处境真的不妙啊。杨磊落恨不能冲进去把曲海山给大卸八块了,但他还是没冲动。他想知道楚二丫的娘夏兰是不是能和曲海山同流合污?于是他又屏住唿吸听下去。
夏兰心里又是一阵惊憷,问道:“你说我掌握杨支书的罪证?啥罪证?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明白啥意思?”夏兰当然知道村子里发生的大事情,杨支书已经被关进牛棚了,说是什么反革命,但她不相信杨北安会是反革命,在她心里杨北安是一个很公正,人品也不错的大队支书,在大队干部当中,唯有杨北安对他们这些四类分子态度比较温和,也从来没有恶意地整治过他们,而且在一些事情上还很照顾他们。
曲海山轻轻地拍了一下夏兰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你会不记得了,那我提醒你就会想起来的。有一次啊,你们生产队里开批斗四类分子的会,那时候还是孙三猴子当队长,支书杨北安和孙三猴子有一番争吵你还记得吧,当时你就在场,杨北安还是因为不主张过分批斗你男人,就和孙三猴子争吵起来,当时杨北安就说了一番极其反动的话,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曲海山说着就目不转睛地盯住夏兰。
夏兰一阵惶恐,低垂着眼神,说:“谁记得那些事儿啊?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我不记得当时的情形!”
“嘿嘿,你不记得,那我可以提醒你啊。当时杨北安说,地主富农也不一定就都是剥削阶级,有些人的财富也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也不见得就是剥削别人得来的。他当时就是这样说的吧?你该想起来了吧?”
夏兰神色紧张了一会,她知道自己不承认听到了也不行了,就辩解说:“杨支书他说的也是实情啊,难道解放前谁家的日子过的好一些就一定是剥削别人得来的吗?就拿我男人楚老田他们家来说吧,我公公家当时有十几垧地不假,可那些地一多半是我公公他自己用血汗开荒开出来的,就算是那一少半的地是买了别人家的,那也是花钱买的,怎么就说是剥削了别人呢,土改的时候就给定了一个富农的成分,你说冤枉不冤枉啊,杨支书说的那番话,是事实,难道这就是什么反革命言论吗?”
曲海山立刻脸色有些阴沉,说道:“夏兰,你如果是这样死不改悔,想真的追随你们的反革命司令杨北安,继续和无产阶级顽抗到底,那我也没办法拯救你了!地主富农的成分是广大革命群众给划分的,不是哪个人平白无故给划分的,杨北安说地主富农阶级不是剥削阶级,那就是和毛主席的指示背道而驰,他不是反革命是是什么?他那样维护你们这些四类分子,那是因为你们是一个阶级阵营里的人!如果你们这些四类分子继续和杨北安站在一起,那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夏兰的身体一阵颤抖,惊慌地说:“既然孙三猴子也亲耳听到了,杨北安还是和他说的,那你就让孙三猴子去揭发好了,干嘛还来找我?杨支书当时那样说,明显是在替我男人开脱,我反过来去揭发他,那我还有良心吗?”
曲海山冷哼了一声,说:“这不是良心的问题,是阶级立场的问题,是你想不想从剥削阶级改造成无产阶级的态度问题。孙三猴子当然是要揭发杨北安的反动言论,但他揭发不代表你。我是想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让你的男人早一天改造好,让他少受一些罪,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心疼你,你可别不知道好歹啊!”曲海山说着就又去摸夏兰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