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你负责与台湾联系,就说找到师爷他们了,看能不能安排他们会面。我到武汉进一步了解情况,国平大哥拿出合资方案,让师爷作好与师奶她们见面的准备。”
欧阳海鹰安排道:“另外,是不是把师爷接到我们这儿来,作好与师奶会面的准备?”
“我们与他们接触了两次,因为师傅没有说要见她们,我们就没有提师傅的事。现在你在这儿,我们就与师娘联系上,让师傅也圆家人团聚的梦吧。”
欧阳新林对丁平解释道:“只要一说找到师傅,师娘她们肯定会很快到内地来见师傅,其它的事就好说了。”
“师傅一直没有跟我说过他的事,我也不是太了解。”
丁平说道:“既然你们以前已经做了不少工作,就由你们安排吧。”
于是,在徐良才和丁平两人一致同意下,欧阳新林立即安排专车,立即出发,到丁平的老家金兰山,去接他们的师傅上官晓林。
丁平成为花间派掌门后,一个接一个的事,如重镑炸弹,在他内心掀起巨浪,使他对自己肩上担负的使命有了新的认识。
晚上,丁平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花间派这个半武半文的民间组织,为什么超越了国家的概念而存在了上千年?
在思考这些问题的过程中,也由于他这几天太过劳累,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十点,他们的师傅上官晓林就被接到北方大酒店,他见到徐良才、欧阳新林、丁平三个徒弟都在,还有王满堂及几个小字辈的人,就有些煳涂,问道:“你们在玩什么名堂?连夜让我到这儿来?”
徐良才说道:“台湾那方面我们联系上了。”
上官晓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很感动,他只是说了一句:“也太为难你们了。”
正在这时,欧阳海鹰来到酒店,一到徐良才房中,就嚷道:“大叔,联系上了。”
“什么联系上了?”
徐良才问道。
“当然是师奶她们呀。”
欧阳海鹰说道:“我太激动了。”
这时他才看到上官晓林,惊叫道:“爷爷,你也到了?”
“都成年了,还这样。”
徐良才笑着责怪道:“一惊一咋的,能不能稳重点?”
欧阳海鹰没有理会徐良才的批评,说道:“昨晚海燕与美国办事处联系后,办事处立即告诉了台湾总部,第一时间报告到了师奶那里,据传回来的消息,师奶乘六点十五分的航班从台北到香港,然后转乘今天早上八点半的航班到北方市,估计十二点就能到北方饭店。”
看着欧阳海鹰比自己还高兴,上官晓林爱怜地说道:“你们兄妹俩昨晚没有休息好吧?还不去休息?”
“不,我们根本睡不着,一点倦意也没有,您和师奶的事太感人了,分隔两地五十年,一个未娶,一个不嫁,这需要多深厚的感情啊,现在你们终于能团聚,您说我们能不激动么?我那个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的妹子,跟我一样,昨晚老是问我,并猜想着师奶的样子,心中充满敬佩之情,这不,一大早就张罗着到机场去接师奶,比我还急。”
一口气,欧阳海鹰说了这么一大堆话,连丁平跟他打招唿都没听见。
等他平静下来,丁平问道:“是师娘一个人来吗?”
“不是,他们都来,师奶和二个叔叔、还有姑姑都来了。”
突然他跳起来:“坏了,坏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我得赶紧订房间。”
说完他跑出房间,要到大厅登记处。
“回来。”
丁平喊道:“打个电话,预订不就行了?还用跑么?昨晚为什么不预订?”
听着丁平的一连串发问,他傻笑道:“我不是说过么,昨晚我和海燕同时把这事都忘了,这才一大早来酒店,差点又忘了,我还是跑一趟,把房卡拿到手,等师奶他们来了后,可立即入住。”
丁平听他这样说,就让他去了。
这时,欧阳新林也到了,他对师傅行了礼后,说道:“师傅,快要见师娘了,我带你去理个发吧?”
上官晓林笑道:“是啊,我现在是不是该与道士这个称唿告别了?”
徐良才说道:“师傅,是别人都把你当成了道人,你本就从来没有当什么道士,哪来告别?这只是恢复本来面目。”
大家一起大笑起来,洋溢着即将与亲人见面的幸福与快乐。
“我们到二楼吃早餐,海鹰你把事办完后,直接到二楼来吧。”
欧阳新林对还站在门边的欧阳海鹰说道。
“好。”
这句话刚说完,他的人已进了电梯,可见他急迫的心情。
徐良才等人拥着师傅上官晓林在餐厅刚刚把饭盛好,欧阳海鹰就来了,他急忙把要吃的饭菜盛好,和上官晓林他们同桌坐下。
在吃饭中,他小声地对上官晓林说道:“我们在四月份就同师奶他们进行了接触,但没有得到您的同意,我和海燕都没有把你们的信息吐露给她们,她们询问你的情况时,我们说正在寻找。”
上官晓林问:“你们是怎么想到要和他们联系的?”
欧阳新林回答道:“这也是我爷爷的意思,他在临终前对爸和我们说,要我们多多留意台湾那方面的情况,在不引起外界怀疑的情况下,与师奶联系上,好让你们能团聚。”
上官晓林说道:“哦,我们的事也是你爷爷告诉你们的?”
欧阳新林说道:“是,他把这些事说完后,没两天就走了,爸和我们都看出来,他走得很安详,办完爷爷的事后,爸就按爷爷的嘱咐,进行这项工作,很快就联系上了。”
“唉!”
上官晓林叹了一口气:“台湾不说,就在大陆上的两个师兄走时,我都没能见上一面。所以你们这次的改革很有必要,在新的形势下,我们也要与时俱进,有些规矩也不必要定得太死。”
见欧阳海鹰兴致很高,还想说话的样子,上官晓林制止他:“等吃完早饭回房说吧。”
听他这样一说,海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没说什么,低头吃饭。
这顿早餐他们吃的时间很短,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就吃完了。上官晓林让丁、徐良才等人自己去活动,但不要走远了。他让欧阳海鹰带他到街上理个发,再随便走走。
丁平理解师傅的心情,知道他想从海鹰大哥那儿多了解一些师娘的情况。便按下自己同样激动的心情,和两位师兄及王满堂等人向楼下走去。
上官晓 和欧阳海鹰走在街道上,边走边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
欧阳海鹰说道:“几个月前,通过海燕的一番努力,与师奶的公司搭上了线,用花间派的手法联系了他们。但那时我们还不知道江汉运输公司的总裁是师奶,因为他们开始并不相信我们,主要是您没有出现。经过多次的接触,他们用花间派独特的联系方式印证后,这才相信了我们,并问了您的情况。这时,我们才知道您和师奶的故事。”
上官晓林问了一句:“今年你和海燕就开始接手情报中心的工作了?”
欧阳海鹰说道:“我爸和大叔知道你的意思,两人协商后,就提前开始做这方面的工作,也是做个试验吧,经过几个月的运作,情况要比以前好很多,因此也就坚定了把情报中心独立出来的决心。”
“你们做得很好,可后来的步伐是不是比这个更大?”
上官晓林问道。
“这个是掌门丁小叔的意思。”
欧阳海鹰说道:“听爸爸说,丁小叔要把花间派的三个部门进行整合,就我们花间派上层不要弄得象敌人似的,还互相提防,因为现在的形势不同了。只要下面各个部门独立运作,相对独立起来,再把保密制度进行完善就行了。”
上官晓林说道:“丁平的思想还是很超前啊,他这样作是想加强我们花间派的凝聚力,特别是王满堂这些外堂的人,让他们觉得没有被排斥在花间派的核心之外。”
欧阳海鹰恍然大悟:“丁小叔思考得真周到,我还以为他是想把花间派的权力集中呢。”
上官晓林说道:“他不会这么想些,他虽然年轻,但他作的很多事,师爷我都无法作到,花间派在他手上,要超越前人了。”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理发厅,欧阳海鹰陪着上官晓林坐在一旁,要想着师爷刚才说的话。猜测年轻的丁平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半个小时后,上官晓林的头发理完了,欧阳海鹰就陪着他回到酒店,这回他俩都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着各自的问题。
“你去做自己的事吧,我回房间休息一会。”
回到酒店里,上官晓林对欧阳海鹰说道。
欧阳海鹰答应一声,就找丁平他们去了。
上官晓林此刻的心情如巨浪翻滚,难以平静,但多年的修炼使他们把自己控制得很好。
因为他从没有想到去和台湾联系,也从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这样的想法。因此,他也是和丁平一样,直到昨天欧阳新林派人接他到这里,才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爱人到台湾后的消息。听到她一直未嫁,带着二儿一女创下一番事业,他五十年来平静的心一下子就象台风扫过的大海般,掀起了滔天巨浪,一直不能平静:她一个女人家,多么不容易啊!二个儿子和女儿都还好么?……
徐良才、欧阳新林、丁平他们并没有离开酒店,而是来到徐良才的房间,他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欧阳海鹰过来。
“欧阳大哥……”
丁平见他进来,起身打招唿。
“嘘……”
欧阳海鹰竖起二个指头放在嘴边,制止了她,并向一旁沉思的徐良才摆摆头,丁平明白他的意思,就跟着欧阳海鹰向酒店外走去,让徐良才他们在那儿安静地坐着,这会还早,海燕那边还没有消息,欧阳海鹰不想打扰长辈们的安静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