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表
胭脂——江南姚家大宅门千金小姐疏屏的贴身丫头。善良、温婉、美丽、柔弱。
江寒——日本留学归来,寄居在姨母姚家。报国无路,寄人篱下,心情矛盾,性格复杂。
疏屏——姚家小姐。侍宠娇蛮,追求一切新思潮,立志做新女性。
振邦——姚家少爷。纨绔子弟,横行霸道,喜欢仗势欺人。
姨母——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子女不加管教。
姨夫——晚清遗老。鄙视一切维新事物。
序
江南二月春来早
黄鹂鸣翠落枝头
揉碎桃花红满地
胭脂扣锁女儿愁
(一)
江南的二月,腊梅还没有褪尽残红,零星的迎春花已经点染了春水两岸。
小桥,流水,人家的和美景象却似乎并没有打动一个站在石桥上的身穿日式学生装的清瘦的年轻人。他的眼眸里隐藏着淡淡的哀愁和些许的无奈。
从日本留学回来,他觉得学的越多,知道的越多,越感到自己的渺小。看着同窗一个个发奋报国,踌躇满志的样子,他却退缩了。他选择了隐居在江南姨母家,他要好好想想,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小镇深处。古旧的大宅门。
仆人:是……表少爷吧?老太太都念叨一上午了,快,快请进!
江寒:我的行李……
仆人:我来我来,表少爷,快进去吧。
江寒跨进大门,走进二道跨院。看到正屋的匾额上题写着「退思堂」。
姨母:寒儿啊?可回来了,快让姨妈好好看看,想死我了!
江寒:是,姨妈身体安好?姨夫……
姨母:你姨夫?哦,他又去那个什么「捭阖会」找一些老家伙谈诗论画去了。
我们不用管他。哎呀,寒儿,你瘦了,也高了,哎,要是我那可怜的老姐姐还在……
江寒:(听说姨夫不在,暗自松了口气)姨妈,我们不提过去的事了,惹您伤心了。
姨母:是,不说过去了。诶,屏儿呢?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画屏后响起。
疏屏:呵呵,娘,我早来了,你一看见寒表哥,就不理会女儿了!
姨母:这孩子,还藏猫猫呢,又不是小时候了,还不快过来见过你表哥。
一个身穿日本洋布做的和体的旗袍的女子从画屏后闪身出来。
江寒眼前一亮,真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女,她的出现,一下子冲淡了凝重的气氛和「退思堂」里的死气沉沉的味道。她闪着明媚的大眼睛,大大方方的毫不掩饰的迎接江寒的目光。
疏屏:表哥,你怎么变成书呆子了?
江寒:(尴尬的)哦,我……我有点认不出你,屏表妹,你,长大了。
疏屏:是不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
江寒:是,好看……
姨母:这孩子,说话没轻没重的。
疏屏:(撒娇的)娘,表哥说我好看呢!
姨母:没羞!对了,你哥哥呢?来远客了,还不赶快出来?
疏屏:我让胭脂去找他了。
姨母:(暗暗皱眉,压低声音)我不是告诉你了,别让胭脂碰到你哥哥。
他……
疏屏:娘,我知道,我会护着胭脂的,不让哥哥乱来。
江寒默默的看着他们母女。胭脂?胭脂是谁?
疏屏:诶,胭脂来了!胭脂,我哥呢?
随着疏屏一指,江寒不由回头向门口望去,这一望,他的目光凝结了。
这是一个清秀的江南女孩子,皮肤象凝脂一样白皙,头发象乌炭一样漆黑,眼睛象秋水一样清澈,嘴唇象樱桃一样红润。她穿着普通的细白布做的衣裤,衣脚上绣着几朵水红的桃花,她就那样盈盈的垂手站在门口。说话啊,江寒暗想,让我听听你的声音是不是象黄莺一样婉转?
胭脂:太太,少爷不在,听说是……
姨母:不要说了,我是管不了他了。
疏屏:娘,你看表哥还站着呢!
姨母:哦,瞧我,寒儿,你一定累了。胭脂,你带表少爷去后花园他的房间吧。
胭脂:是,夫人。
疏屏:娘,我也去!
姨母:你干什么去?来,娘还有话和你说。
江寒:姨妈,那我先去收拾行李,晚上过来陪您说话。
疏屏深深的望着江寒,不动。
姨母:走啊,屏儿。
疏屏:表哥,那我一会,找你玩去!
两人向厢房走去。
胭脂:表少爷,您跟我来吧。
江寒:(明知故问)你叫胭脂?
胭脂:是,表少爷。
江寒:多大了?来多久了?你们家小姐对你好吗?
胭脂:这……表少爷,时候不早,我伺候您休息一会吧。
胭脂低头向后花园走去。江寒只好跟上。看着胭脂袅娜的背影,他想,胭脂胭脂,也许,你才是我留下来的理由?
(二)
在姨母家已经住了几日。姨夫还是一百个看不上江寒,看不上他的洋装,看不上他的做派,尤其对江寒学到的维新的思想更是厌恶之极。虽然姨母对他还是那样慈祥和蔼,但江寒每天除了出去小镇上走走,宁愿呆在自己的房中,他只盼望,胭脂的身影能在窗前闪现。
疏屏:(蹑手蹑脚走到江寒身后)表哥!
江寒:哎呀,坏丫头,吓我一跳!
疏屏:哈哈,表哥,你胆子真小!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
江寒:哪里还有什么故事,都被你掏光了。
疏屏:哼,那干脆,你带我到日本去,我要自己去看看。
江寒:好大胆子,姨夫姨妈肯放你?
疏屏:我偷跑啊江寒:那不成了……(觉出不妥,忙收住)
疏屏:(不依不饶)成了什么了?你说啊!
江寒:……
疏屏:成了私奔是不是?表哥,我要是跟你私奔,你要不要我?
一朵红云飞上疏屏的脸庞。她早已对表哥芳心暗许,几番试探,只希望表哥也能愿和她共系红绳。
江寒:(转移话题)你哥哥振邦呢?
疏屏:别提他了,他要是有你一半,我娘也不用那么操心了,要不是我爹和地方的乡绅要好,他惹的那些祸事……
胭脂画外音:小姐,老爷回来了,叫过去用饭。
江寒:(听到胭脂的声音,不由站了起来)胭脂!
疏屏警觉的看了江寒一眼。
江寒:哦,是胭脂吧,麻烦你转告姨夫,我有点头疼,今天不过去了。
疏屏:表哥?
江寒:(苦笑)反正姨夫看了我胃口不好,不去也罢。
疏屏:那……
江寒:你快去吧。
疏屏:你的饭?
江寒:哦,叫胭脂帮我端碗米线来好了。
疏屏:好。
疏屏离去。片刻。
胭脂:(端着红漆的托盘)表少爷,您的米线。
江寒:(兴奋的)胭脂。来,坐一会。
胭脂:这……
江寒:没关系的。其实……我们是一样的。
胭脂:(感激的望着江寒)我是丫头,您是少爷。
江寒:什么少爷!我才不耐烦当这个少爷,要不是因为你,我早离开这了!
胭脂:因为我?
江寒:(神情的)是,因为你,你不知道吗?我的心……
江寒冲动的拉住胭脂的手。这双小手是那么的柔软,真想把它含在嘴里……
胭脂受惊的抽出手,退到窗前。
胭脂:表少爷,您……
江寒:让我说,胭脂,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爱上你了。爱,你懂吗?我的心里全都是你!
胭脂羞红了脸,象窗外的桃花。
江寒:(欣赏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胭脂:(轻叹)哎,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江寒:(惊喜的)胭脂,你也会……
胭脂:(伤感的)要不是家境没落,我也不会20块银圆卖到这里,我原来叫滟芷,到这里,老爷说,一个丫头,叫胭脂好了。胭脂水粉,都是不喜欢就可以丢掉的不值什么的东西……
江寒:对不起,胭脂,原来,你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怪不得姨妈那么疼你。护着你。
胭脂:(轻轻摇头)太太心好。可是……
江寒:你说振邦?他老是骚扰你是不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我要保护你!我要带你走……只要……你也愿意……你愿意吗?
胭脂:(低下头不说话)
江寒:你不愿意吗?你不喜欢我是不是?
胭脂:不是不是!
江寒:你喜欢我?你喜欢我是吗?胭脂?
胭脂:表少爷……
江寒:不要叫我少爷!叫我寒!胭脂!我爱你!
胭脂:(抬起头,望着这个能给自己带来安全和幸福的男人,却又感到隐隐的不安)我……我该走了……
(三)
花园。疏屏满脸通红,双手狠狠的揉着一把桃花花瓣。她偷听了刚才江寒和胭脂的对话。
疏屏:(独白)为什么?为什么?我哪点比不上胭脂?她不过是一个读过点书的丫头!我是身份高贵的小姐,我是思想解放的新女性!为什么啊?
江寒!表哥!你辜负我的一片真心!
胭脂!我平时待你情如姐妹!可是你,你要抢走我心爱的人!你这忘恩负义的贱丫头!平时要不是我护着你,我哥哥……哦,哥哥……
疏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极度的妒忌和仇恨充满了她的心扉。
疏屏:(发狠的)我就不信,江寒,她能永远是你纯洁的女神!我要你看她毁灭!我看那时侯,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一阵风吹过,片片桃花飘落。
(四)
疏屏的房间。她满腹心事的坐在妆台前,用一把象牙梳缓缓的梳理自己的头发,一遍又一遍。
江寒兴奋的跑进来。
江寒:屏表妹,你在。
疏屏:(眼里闪出一丝热切的期待,随即又冷了下来)是,表哥。有什么事情?
江寒:我,我想问,胭脂,在不在。
疏屏:哦,你找胭脂啊,我刚打发她出去。你找她有什么事?
江寒:(不好意思的)我,我也没什么事情。
疏屏:(冷笑)呵呵,看来,要不是胭脂,你还不来我这呢。
江寒:(鼓足勇气)屏表妹,我们从小就在一处玩耍,我也不瞒你,这件事情,还靠你帮忙!
疏屏:(冷冷的站起来)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
江寒:我,我想要……
疏屏:(打断)你想跟我要什么东西吗?好啊,表哥,小时侯一起玩的时候,我要什么你都给我,现在,你说要什么吧?
江寒:我要……
疏屏:(不听)你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甚至,你要我,我也给你!
疏屏转身直视江寒,目光如剑,江寒楞住了。
江寒:屏表妹,你……
疏屏:(咄咄逼人)你要吗?你要吗?
疏屏忽然从幔帐遮挡的枕头下拿出一段红绸。
疏屏:你看,你愿意用这红绸来栓住我吗?
江寒:可是,表妹……
疏屏:为了你,我可以不要父母,不要这个家,不要当什么小姐,我可以让你用绳子栓住我,我愿意今生今世作你的丫头服侍你!你说,你要不要我?
望着疏屏的歇斯底里,江寒愕然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疏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股寒意从心底泛起。
江寒:(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表妹,你冷静点,听我说,你是一个好姑娘,真的,可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小妹妹,我从没有想过……
疏屏:(绝望的坐在床上,冷静下来,象一尊石像)好。那你说,你想跟我要什么?
江寒:我,我想求你跟姨母说,把胭脂给我,让她跟我走吧。
疏屏:(露出绝望狰狞的笑)胭脂?为什么是胭脂?
江寒:真的,我第一眼就爱上了她。
疏屏:呵呵,好啊,这就叫一见钟情吧?
江寒:(感觉疏屏情绪的异常)好了,告诉我,胭脂呢?
疏屏:(一字一句的)我让她到我哥哥振邦的房间送一套书。
江寒感到浑身上下被泼了一盆冷水。
(五)
振邦房间。
一个彪悍的男人赤着上身倒在凌乱的床上,他眼睛盯着房门,仿佛在等待即将上钩的猎物。又象一个阴谋者在期待圈套的成功。
房门被轻轻的扣响。
振邦:(一跃而起,随即又冷静下来,阴险的一笑)谁啊?进来!
胭脂:(怯怯的站在门口)少爷,小姐让我……
振邦:(不耐烦的)你不知道进来和主人说话,穿堂风很大的,你想冻死我啊?
胭脂无奈的走到桌前。转身发现,振邦已经站在门口并且把门关上。
胭脂:(心惊肉跳)少爷,书,给您放在这里了。我要回去了……
振邦:(奸笑)回去?你这就回去?我让你回去了吗?
胭脂: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振邦:(一步步逼近)我的吩咐,你都遵从吗?
胭脂:(被逼的一步步退向床边)少爷……
振邦:(突然一把抓住胭脂的手)那我就要吩咐了……
胭脂:不要,不要,少爷,我要,喊了……
振邦:哈哈哈哈,喊吧,老头子老太太都在杭州城呢。哦,你要喊你的小姐吗?你以为她还会护着你?哈哈哈胭脂:(预感到危险,浑身颤抖)少爷,不成,您,放了我吧!
振邦:(突然变了脸)臭丫头!还敢说不,你以为你是谁?
胭脂:(拼命挣扎)不!不!不!
振邦变成了一头野兽,他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胭脂的脸上。胭脂摔倒在地上,泪水涟涟的抬起头。
振邦:臭丫头,让你躲了这么长时间,今天终于落到少爷的手上了,恩?告诉你,这是本少爷看得起你!
胭脂:(摇头)不,你不能!
振邦:我不能?哈哈,玩一个贱丫头,我不能?我让你看看少爷能不能!
胭脂爬起来向门口跑去。被振邦一把抓住头发狠狠的揪了回来。
振邦:想跑?哈哈,你跑的出我的手心吗?
振邦一把把胭脂摔到,一脚踏上去,从床下拽出一条麻绳。
振邦:臭丫头!让你跑!
胭脂: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振邦不顾胭脂的苦苦哀求,把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用麻绳紧紧的缠了两绕,打了个绳结。然后绕过胭脂的胸前,胭脂的乳房被勒的高高挺起。振邦的眼里闪出淫亵的光。
振邦:这还不够,宝贝,我们来捆个结结实实吧,要不然,你又象小鸟一样飞了,恩。哦,不要叫,你叫的我心慌意乱,叫的我都忍不住了……
振邦把早准备好的一团白布使劲塞到胭脂的嘴里,胭脂拼命扭头,却没能躲避开。她被白布堵住了嘴,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这当,振邦已经又把麻绳从胭脂的乳房下绕了回来,在身后打了个结实的结。胭脂已经无法挣脱了。
振邦:天啊,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还穿着衣服呢,臭丫头!
胭脂惊恐的望着振邦,使劲摇头。振邦狞笑着把手伸向胭脂的胸前,一把撕开了薄薄的外衣,胭脂水红色的抹胸露了出来。振邦把胭脂揪起来,按在一把高背椅子上,把胭脂两腿分开,绑在椅子腿上。退后两步,眯起眼睛,欣赏自己的作品。
胭脂:(被紧紧捆在椅子上,只能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振邦)呜……
振邦:好了,让我一点一点的来享用你吧。
振邦抽出一条精巧的马鞭,站在离胭脂不远的地方。突然一鞭抽下去,胭脂的胸衣被抽破,露出白皙的肌肤,接着一鞭下去,胭脂大腿的裤子被抽开长长的口子。胭脂惊恐极了,不知道下一鞭子会抽到什么地方,眼看自己的肌肤一寸寸的暴露在一个男人贪婪的目光下,她几乎要绝望了。
振邦:(被这情景刺激的兴奋起来,一步跨到胭脂身前,一把扯开了胭脂胸前仅剩的几缕布丝,麻绳直接勒进了胭脂的肉里)好漂亮的奶子!我要来享受享受!
胭脂:呜!!
正当振邦的双手伸向胭脂的胸前,房门被一下子撞开,江寒满脸通红的闯进来。
江寒:住手!
胭脂:(羞愧又感激的望着江寒,想到自己的肌肤还暴露在外,又低下头)
振邦:(若无其事的扔下马鞭,踱到床边坐下,点燃一只香烟)扫兴!
江寒颤抖着解开胭脂的绳子,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胭脂的胸脯,胭脂羞愧的用双手掩在胸前。江寒把胭脂揽在怀中,她象一只刚从豺狼嘴逃脱的受惊的羔羊,颤抖着依偎在江寒的怀中。江寒的手指碰到胭脂身上被麻绳勒出的痕迹,他的心一阵狂跳。他带着胭脂走出房门,回头愤怒的瞪了振邦一眼。
振邦:表弟,有空过来坐啊。
江寒揽着胭脂走出房间。
振邦:呸,臭丫头,今天便宜了你,你等着,下次你再落到我手上,我让你生不如死!江寒,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玩这贱货的!走着瞧!
(六)
血红的残阳落入丛林,几只寒鸦无声的划过天空,带着零星的树叶轻轻飘下。
江寒一个人站在冷风里,他血脉喷张,脑海里是胭脂被捆在椅子上,乱云飞渡,花容失色,衣衫褴褛的样子。这样子既楚楚可怜,又让人一阵冲动,既想冲上去保护这柔弱的水一样的女子,又想把她攥在手中,狠狠的揉弄……这画面挥之不去,令江寒痛苦万分!
江寒:(向天空狂喊)胭脂!你是我的!是我的!我要……你!
(七)
花园一角。胭脂瘦弱的背影,她坐在紫藤架下,埋头编着什么。
江寒默默的注视着她,轻轻走过去,象捕捉一只蝴蝶一样一下子捉住了胭脂的双肩。胭脂受惊的快速的回过头,发现是江寒,才沉下心来。
胭脂:表少爷……
江寒:胭脂,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胭脂:还用问吗?
江寒:不要,你不要这样,你什么也没有做错。
胭脂:可是……我……我已经……
江寒:(脱口而出)他不是还没有……
胭脂:(惊觉)要是他已经……
江寒:不,不,他没有……没有……即使有,我也不会……
胭脂:(低下头)不会什么,表少爷!
江寒:(粗鲁的)我告诉过你了,不要叫我表少爷!叫我寒!寒!
胭脂:你还没说,你不会什么?
江寒:我不会看不起你,嫌弃你的!
胭脂:真的吗?
江寒:胭脂,我是新思想的青年!不是封建社会的阔少爷!你还不明白?
胭脂:(低低的)我明白,明白,表……啊,寒。
江寒:(高兴的)是。胭脂,你刚才在做什么?
胭脂:哦,我在编一个小玩意,一个绳结。
江寒:绳结?干什么用的?
胭脂:就是女孩子的小玩意,用一跟红绳,擦一点点桐油,一点点的编,编成一个同心结……
江寒:同心结?
胭脂:是,同心结,编的巧的,就是一个死结,永远也解不开了,除非……
江寒:(好奇)永远也解不开,没有解法?
胭脂:这是女孩子编给她心上人的,我娘在世时说,这个结只有那个男人能解开,不过,那时侯,就是他们的爱完结的时候,绳结解开了,爱就结束了……
江寒:(动情的)胭脂,把它送给我,我会一生一世带着它!
胭脂:还没编好,很难的。
江寒:真好看,我看就叫胭脂结吧?一定要给我,只能给我!
胭脂:(深情的望着江寒)我答应你,寒!
(八)
山间小路。略微偏西的太阳,把光芒柔柔的撒在花草树木的身上,也撒在两个年轻人的身上。疏屏和江寒一同走在小路上,不即不离。
江寒:屏表妹,你约我出来,却又不理我,你是生我的气吗?
疏屏:我是怕你生气,表哥,那天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不知道哥哥真的会……
江寒:不要提那天的事情了。
疏屏:你知道,我待胭脂一直亲如姐妹,她身世很苦。
江寒:是,屏表妹,我知道你的心是善良的。
疏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为了让胭脂逃出哥哥的魔掌,我想等过几天父母从杭州回来,我就跟他们说……
江寒:(期待的)说什么?
疏屏:(咬着牙)让你把胭脂带走,走的越远越好!
江寒:(高兴的)屏表妹,你,你真好!
疏屏:(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哈哈哈哈,真的吗?我很好吗?
江寒:屏表妹……我知道,你对我……
疏屏:我对你没有什么,表哥,你不要再瞎想了。我只是想知道……
江寒:知道什么,你说!
疏屏:我想知道,要是那天哥哥真的对胭脂做了什么,你真的不在乎,你真的还会带胭脂走吗?别说你留洋回来思想解放,我要听你的真心话!
江寒:我……我也不知道,我不能想象……
江寒一下子又险入了那天的情景的纠缠之中,他的脸开始变红,唿吸急促了起来,他仿佛又看到了胭脂被捆绑在椅子上……
疏屏仔细的观察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疏屏:(突然用手一指)表哥,你看,好漂亮的桃花林啊!你带我去,我要摘桃花!
江寒:(回过神来)呵呵,你还是象小时侯,就喜欢花!
疏屏:是啊,我喜欢把所有好看的花都摘回家!
江寒:……
疏屏:(象小孩子似的撒娇的拉起江寒的手)走啊,表哥,带我去摘花!走啊!
两人手拉手,欢笑着向桃花林跑去。
江寒无论如何想象不到,即将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什么情景……
(九)
桃花林。
这是一片山桃林,因为没人管理,疯长成一片。一到春天,象落了一片彩霞。不过那时候,没有多少人有心情来赏花踏青。
胭脂穿着一身淡淡鹅黄的短衫,挎着一只精巧的花篮,穿梭在花间。阳光透过花荫,斑斑驳驳的撒在她身上,加上甜腻的花香,胭脂有些晕眩。她定了定神,认真的开始挑拣含苞待放的花枝。是疏屏小姐交代她来采花的,小姐特别说,要那些没有真正开放的花蕾,这样回去才能多插几天。可是这时候,花都开的差不多了,花苞很少觅见,胭脂不敢疏忽,一树一树的找下去,不由走进了桃林深处。
仿佛有轻微的脚步声,这时候会有别人吗?胭脂不由回头张望,她惊呆了,振邦竟从桃树后面闪了出来。
胭脂:……少爷?
振邦:哦,胭脂啊,你好兴致啊,是来陪少爷我赏花的吗?
胭脂:不,是小姐让我来的,我该回去了……
振邦:回去?你回不去了。
胭脂一惊,转头要跑,发现身后已经有两个大汉拦住了去路。
胭脂:少爷,你要干什么?
振邦: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少爷最喜欢花了,不过,不是看花不是养花,而是辣手摧花,哈哈哈哈……
振邦的狂笑在桃林回荡,胭脂慌不择路想要逃跑,早被两个打手捉住了双臂,花篮掉在地上,桃花散落一片。
胭脂:少爷,你!你还不肯放过我吗?
振邦:放过你?那不是便宜了江寒那个穷酸小子?嘴边的嫩肉我能让给别人吗?笑话!
胭脂:少爷,我求你了,求你了!
振邦:本少爷是说两句好话就能抬手的吗?你要是乖,就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还能少受点罪,要不然……
振邦一个眼色,两个大汉猛的把胭脂按在一棵粗大的桃树上,用麻绳几下就把胭脂捆绑在树上。三个男人淫笑着围着胭脂指指点点。
打手甲:真是好货色,少爷!
振邦:废话,我看上的能是破烂?
打手乙:少爷,您真会挑地方,这地方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管!
振邦:(若有所思)你这到提醒了我,别废话了,少爷得赶紧动手!
胭脂惊恐的望着逼近的振邦。她知道,这回在劫难逃了。这时候,她无论如何想不明白,振邦为什么会在这里捉住她,她只有在心里唿唤:江寒!你快来啊,来救你苦命的胭脂啊!老天,你开开眼啊!
一声锦帛撕裂的声音,胭脂绝望的闭上眼睛!她已经无力哀求了。
打手甲:呵,嫩的掐出水了!
打手乙:大哥,你是不是也……呵呵……
振邦:(一把揪住胭脂的头发)睁眼!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胭脂:(紧闭双眼,一声不吭)……
振邦:不求我了?臭丫头!看你硬到什么时候!
振邦恼羞成怒的打了胭脂一个耳光。胭脂仍然咬牙不出声。唇边挂下一道鲜红的血丝。
振邦:把这个臭丫头扒光了,吊起来!
两个打手应声而上,不论胭脂怎么挣扎,剥去了她的衣服,麻利的把胭脂的双手双脚捆在一起,高高吊在桃树上。在桃花的映衬下,胭脂那白皙的胴体格外的美丽、新鲜。
振邦:臭丫头,你要是求求少爷,我就把你放下来,咱们好好的快活快活,你要是还不吭声装哑巴……少爷有法让你开口!你别后悔!
胭脂的黑发洒落下来,她多希望这长长的黑发能为她遮掩这珍藏了十八年的处女的干净身体,别让这些禽兽玷污了她!
胭脂的无声惹脑了振邦。
振邦:(咬牙切齿)给我抽!
两个大汉抡起皮鞭,一阵风响,一声唿啸,胭脂的身上就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一阵狂鞭,胭脂疼的全身颤抖,吊在树上的身体左摇右摆,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胭脂:(挣扎的呻吟着)……寒……,救我……
打手甲:少爷,不禁打,晕了。
振邦:到死还想着那个穷酸小子!把她给我放下来!
胭脂被从树上放下来,扔在地上,她倒在满地的桃花瓣上,被撕碎的衣服散落在一边,她布满血痕的身体在桃花的映衬下凄美绝伦,那密不示人的少女隐私第一次暴露在如血的残阳下……
振邦:(按捺不住)臭丫头,甭装死,死了也不放过你!
振邦走过去,揪住胭脂的头发,给了胭脂一个耳光,胭脂微微的睁开眼睛。
振邦:哈哈,没死,那好,就让少爷给你来个生不如死吧!
两个打手扑上来,一个扣手,一个掰腿,把胭脂成「大」字形打开!振邦野兽一般扑上来。
振邦:来吧,臭丫头,让你家少爷好好尝尝你的滋味!
一阵钻心的痛楚传来,胭脂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裂了!一条火蛇咬噬着她,吞没了她。
胭脂:(撕心裂肺的)啊……
振邦:哈哈哈哈哈…………
密密的桃林也仿佛被这凄惨的情景触动,一阵风吹来,它们把枝桠交错在一起,想把这里发生的罪恶遮挡。
(十)
江寒和疏屏在桃花林里走着。不知道为什么,疏屏不怎么说话,似乎有意把江寒引向桃林深处。
江寒:(侧耳倾听)屏表妹,你等一下,好象有什么声音?
疏屏:你听到了?我是说,你听到什么了?
江寒:就在那边,一阵风传来的,是哭声吗?
疏屏:(冷静的)我们去看看。
疏屏首先向桃林深处走去,脚步坚定。江寒犹疑的跟在后面。转过一片桃树,疏屏稳稳的站住了。江寒从她身后望过去,有三个男人……
疏屏:是哥哥啊,你们在干什么?
江寒这才发现,从地上提着裤子站起来的竟是振邦。另外两个男人也象他一样慌慌的站起来,他们退到一边,倒在他们脚下的……竟是胭脂!
江寒:……胭脂!
江寒想要跑过去,却不知道为什么双脚象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
疏屏:哎呀,这不是胭脂吗,你们怎么在这里……做这样的事?!
振邦:呵呵,是这丫头说要找我嘛,谁知道她想和我……呵呵,我就成全了她!
疏屏:(怒道)胭脂,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枉我平时待你如姐妹,你竟干下这样无耻的勾当,连我哥哥你也敢勾引!你想做我的嫂子不成?你不知道奴婢勾引主人,谋主家财该怎么惩罚?
振邦:(故意)哦,该怎么惩罚?
疏屏:沉塘!
振邦:哎呀,不要啊,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只不过向往男女之事罢了,好妹子,你不要跟爹娘说。
疏屏:不成!
振邦:死罪我看还是免了吧,「弄花阁」的老鸨跟我老相识了,不如把胭脂送到那里……
疏屏:看哥哥的面子,我再想想。(转身)你们两个也跟着占了便宜了吧?
打手:大小姐,您高抬贵手……
疏屏:把这个贱丫头绑起来,关进柴房,等老爷太太回来处置!
他们的对话,在江寒耳边震颤,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盼望胭脂能向他解释这一切,可是胭脂只是倒在地上,用凄绝的目光望着他,两行清泪顺脸颊流下,她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只是用手臂尽量遮挡着饱受蹂躏的身体。
江寒:(再也忍受不了)不!!不会的!!!
疏屏:可是表哥,你都亲眼看见了啊?这个贱丫头和他们三个……
江寒:不要说了!!
江寒转身发狂的跑出桃林。胭脂望着他的背影,绝望的瘫倒在地。两个打手在振邦的示意下,把胭脂的双手紧缚在身后,拖着她向桃林外走去……
振邦:妹妹,还是你聪明,想出这招,我看那穷小子受不住了。
疏屏:(抑郁的)是吗?
振邦:是啊,哪个男人会要一个破了身子的臭丫头!
疏屏:(自问)可是,那他就会要我了吗?
振邦:(不耐烦的)真不知道你怎么看上他,不管他要不要你,反正我想要的得到了,哈哈,真够累的,妹妹,回家吧!
疏屏:你先走,我慢慢的回去……
振邦:好好,我先回去了,(打个哈欠)啊……
桃林。疏屏孤独的身影。她也不知道嫉妒的力量有如此之大,这光天化日下的罪恶竟是她这个千金小姐策划出来的,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些恶毒的话语竟从她的嘴里说出。她把一切归罪在爱情上!是爱情让她这么做的!
疏屏:(内心独白)老天,别怪罪我,我也是一个女人,我也要有爱!江寒,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江寒!江寒!你,该放弃胭脂选择我了吧?
没有答案。爱情没有答案。
只有落日西沉,倦鸟归林。大地恢复了宁静,只有揉碎的片片落红,随风起舞,和着一个女子轻轻的,轻轻的低泣……
(十一)
柴房。
胭脂套着一身麻布粗衣,手和脚分别被麻绳捆着。虽然捆的不是特别紧,但是胭脂无力也无心挣脱。她明白即使挣脱了麻绳的束缚,也挣脱不开命运的羁绊。胭脂就那么斜靠在柴垛上,凌乱的秀发散乱的披在肩上,冷冷的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麻衣把身上的伤口磨的生疼,手脚被麻绳捆的发麻。胭脂无言的流着泪,等待着,等待着,她也不知道是在等待什么……
柴房的门忽然被轻轻的推开了。
胭脂:(惊恐的)谁?
江寒:别出声,胭脂,是我。
胭脂:寒……表少爷……
江寒:我来带你走。
胭脂:不,我不走。
江寒:(急噪的)为什么?
胭脂:我,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胭脂了,表少爷,你忘了我吧,明天,明天什么样的惩罚我都认了,这是我的命。
江寒:不,我不是那种人,我告诉过你了,我要救你出去!就现在,守夜的都不知道哪去了,我们逃!
胭脂:逃到哪去呢?我,我这个样子……
江寒:(粗鲁的)管它呢,逃的越远越好!
胭脂:不成啊,表少爷……
江寒:闭嘴!
江寒一弯腰,把胭脂扛在肩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疏忽,他没有解开胭脂的绳索……
(十二)
疏屏的房间。丫头梨花匆匆跑进来。
梨花:小姐,他们,胭脂还有表少爷,跑了……
疏屏:(一下站起来)真的,他们真的跑了,他真的……
梨花:小姐,追不追?
疏屏:(瘫坐在床上)追不上了……
梨花:小姐,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把守夜的撤掉,还把后门开着……
疏屏:我只是想知道,只是想知道,他会选择谁?
梨花:小姐?
疏屏:我输了,从一开始我就输了,输的彻头彻尾,胭脂!你好狠!哈哈哈哈……
疏屏的狂笑响彻在夜空,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梨花吓的跑出房间。
梨花:小姐!小姐疯了……
(十三)
一路奔波,胭脂拖着羸弱的身躯,跟随江寒辗转来到一个陌生的城镇。江寒的积蓄所剩无几,他们迫不得已在城西边一条破旧的小巷寻了一处简陋的茅屋,这里远离人家,倒落得清净。开始的几天,江寒和胭脂一起把小屋打扫干净,买了极简单的生活用品,对外就说是投亲不着的小夫妻。胭脂靠每日做些女红换钱勉强维持着两人的开销,江寒却只是每天躲在家中,眉头紧锁。胭脂渐渐有些怕他了,江寒变了。
雨夜。
胭脂:寒,吃饭吧。
江寒:又是稀饭咸菜吗?
胭脂:……是……今天下雨,没有人出来买我的秀片,等明天天好了,我一定……
江寒:(不耐烦的)你看你,我不过问了一句,你就有这许多的话!
胭脂:(温顺的低下头)……
江寒:(把筷子一摔)又来了,我最不喜欢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你跟着我受罪了是不是?
胭脂:(赶紧陪上笑)不是不是……
江寒:是我救了你,胭脂!要不是我,你还在振邦那个魔鬼手里,你还被捆在柴房里,对了,兴许,你还被卖到「弄花阁」去了呢!
胭脂:(伤心的)你……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今生今世我是没法报答你了。
江寒:(冲动的)我不要你报答我,我要你!要你!明白吗?
胭脂:(跪在地上)表少爷,可是,可是我已经不干净了,我没法伺候您……
江寒:不!
江寒突然抓住胭脂瘦弱的双肩,把她拉起来,按在墙上!
江寒:我要!我现在就要!
江寒一把撕开胭脂的衣服,又粗鲁的扯胭脂的裤子。胭脂无声的挣扎着。江寒恼怒的用撕开的衣服的布条把胭脂的双手紧紧的捆住,把她拉到屋子当中的柱子上,用胭脂的裤带把她牢牢的捆绑在柱子上,然后不由分说的把胭脂身上剩下的衣服扯了个精光。江寒象饿狼一样扑上去,他已经被情欲烧昏了头脑,他用力的无情的揉搓着胭脂,亲吻胭脂的嘴、耳朵、脖子、胸脯,他的手也伸到胭脂的大腿中间……胭脂终于禁不住呻吟起来……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
突然,江寒看到了胭脂身上还未褪尽的振邦留下的鞭痕,他一个冷战,热情一下冷却下来,浑身发软,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胭脂裸露的身体,那上面,是另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在这个他心爱的女人身上留下的伤痕,有绳索的痕迹,有牙齿的咬痕,有紫青的掐痕,有皮鞭的鞭痕,还有,男人侵略过的痕迹。江寒颓废的退了开来,转开头。
胭脂从他的眼神里明白了一切,冷风吹来,她浑身战栗着。
江寒独自坐在桌前,开始无声的吃饭,好象忽略了胭脂的存在。
胭脂被捆绑在柱子上,布带紧紧的勒进她的肌肤,听着窗外缠绵的雨声,她的思绪回到了江南。
(闪回)
江寒和胭脂的初识。
江寒在房间对胭脂表白爱怜。
胭脂不幸落入振邦的圈套,被捆绑在椅子上遭受凌虐,江寒救了她。
江寒向她索要同心结。
桃花林里,胭脂被吊在树上遭毒打,几乎是当着江寒的面,被振邦和他的两个打手轮奸失去贞洁……
胭脂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乞怜的望着江寒,希望江寒把她放下来,给她一个温暖的胸怀。
可是,她没想到,江寒竟然躺到床上,蒙头大睡!
窗外忽然雷雨大做,电闪雷鸣。胭脂就这样赤身裸体的被心爱的男人紧紧捆绑在柱子上,整整过了一夜,那是多么漫长恐怖的一夜啊!胭脂的心伤透了,但她还是深深的爱着她的表少爷,她想,也许,天亮了,太阳出来了,一切就好了……
(十四)
几天来,江寒都是那个样子,他几乎夜夜都要把胭脂捆绑起来,亲吻、爱抚,还有粗暴的揉搓、啃咬。他甚至强迫胭脂用她的樱桃小口……但是,他就是无法进入胭脂的身体。越是这样,江寒就越是急躁,常常是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就一脚把胭脂踹到地上。可怜的胭脂就那样被反绑着双手双脚,在冰冷的地上熬过痛苦的一夜。但是,她没有一句怨言,她知道,是自己的不洁让江寒蒙受了痛苦,什么样的折磨,什么样的摧残,只要是江寒给予她的,她都无言的接受,甚至,他要她的生命……
这一天的黄昏,江寒突然温情的拉住胭脂的手。
江寒:胭脂,我知道,这几天,让你受苦了,你能原谅我吗?
胭脂:别这么说,是,是我不好……
江寒:胭脂,真的,原谅我,我是太爱你了,你看……
江寒拿出胭脂送给他的同心结。
江寒:胭脂结。我一直带在身边的。
胭脂:(感激的一头扎进江寒的怀里)表少爷,寒,我不怪你,从来没有,你怎么对我,我都心甘情愿的……
江寒:(抚摩着胭脂的秀发)胭脂啊,胭脂……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想到外面换换气,这几天我大概也是太憋闷了。
胭脂:好的,我去收拾一下,等我一下……
江寒望着胭脂欢天喜地跑去梳洗的背影,眼睛里露出奇怪的的神情……
胭脂梳洗好,盈盈的站在江寒的面前。江寒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江南水乡那个初相识的轻灵的女子,顾盼流莺,吴侬软语,那双清可见底的明眸,流露着少女春天般明媚的爱恋……江寒不由抓住胭脂的手,痴了……
胭脂:寒……
江寒:(如梦初醒,温柔的眼神倏忽消失,一丝冷意泛上)胭脂,跟我走!
(十五)
一路上江寒都紧紧的抓着胭脂的手,仿佛生怕她跑掉似的。他脚步很快,胭脂要时不时小跑才能跟上他。这不象是散步,因为江寒象是有了目标,匆匆向镇外的小山走去。
胭脂:(迷惑不解的)寒,我们要去哪?
江寒:山那边,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胭脂:翻过山,天就快黑了啊?
江寒:不怕,有我呢!
江寒不再说话,板着脸,加快了脚步。胭脂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翻过小山包,眼前赫然出现了一片桃花林!时节的关系,桃花已经开始纷纷凋零,一阵风吹过,就是一片桃花雨。胭脂惊呆了!恐怖的阴影蒙上心头!
胭脂:不!不!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江寒:(自顾自的说)我们住的小巷从前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就叫「桃花深处」。我想,这附近一定有一片桃林,果然,被我发现了,桃花深处,桃花深处,桃花深处有什么呢?(江寒突然转头咄咄逼人的看着胭脂)我今天就想知道!
胭脂的手被江寒攥的生疼,她知道,一件让她害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胭脂:寒!寒!不要啊,不要!你放开我!
江寒:你在求我吗?那天,你也是这样求振邦的吗?
胭脂:(惊恐万分的在挣扎)不要啊,不要啊……
江寒:可他是怎么做的呢?他放了你了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这时候都是不会放开你的!你知道我们会怎么做吗?
胭脂:(看着江寒从腰间抽出早准备好的绳子)你,不能……
江寒:(近乎疯狂的)我怎么不能,他能我就不能吗?他是少爷,我也是少爷!你认识这绳子吗?对,这就是那天捆绑你的绳子,我一直好好的收藏着,我知道,会用上的!
胭脂:(哀求)寒,你疯了吗?我是胭脂啊!看看我,你看看我!
江寒:住嘴!臭丫头,我是你的表少爷!
江寒毫不留情,一个耳光把胭脂打倒在地,踏上一只脚!
江寒:(俯视着胭脂)你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我要要回我的东西,明白吗?他怎么夺走的,我今天要怎么拿回来!
不知道江寒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他一根麻绳从桃树枝上甩过,另一根从胭脂的肩头绕过,揽过双臂,把胭脂的双手反剪到背后,五花大绑起来。他捆的是那么用力,麻绳深深的勒进胭脂的肉里,渗出了血迹。胭脂疼的呻吟起来,这却刺激了江寒的兽欲,他抓住胭脂的头发,把她的头狠狠朝树上撞。
江寒: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你很喜欢这样是不是?那天在振邦的房间里,你被捆绑在椅子上,你是不是就很喜欢?喜欢被男人捆绑?对了,你还应该喜欢被男人抽打是不是?喜欢皮鞭抽在你身上的清脆的声音是不是?说!
胭脂:(哭泣着)不是的,不是的!我不要!不要!
江寒:不要?现在你说不要了?可是你为什么把自己给了振邦那个混蛋?
胭脂:我没有!没有!我是,我是被迫的……
江寒:让我看看你是怎么被迫的?!
江寒用那根树枝上的麻绳把胭脂的双手缚住,他拽住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树干上,把胭脂刚好吊起,令她只有脚尖点地。
江寒:说啊,你是怎么被迫的?是这样吗?还是这样?
江寒抽出皮带,噼头盖脸就是一顿鞭笞。胭脂被吊绑着,只能扭动身体。她越是扭动,江寒越是狂暴,抽的越狠,很快,胭脂的衣服被抽的成了布条,火辣辣的痛感一下下传来,胭脂再也忍受不住,大声的尖叫着。在她痛苦的哀号声中,江寒感到了身体发热,有了冲动!
江寒:哈哈,对了,就是这样,当时就是这样吧?他,啊不,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啊?
胭脂:(衰弱的)江寒,你不要这样,你是恨我,失去了干净的身子吗?……
江寒:(咬牙切齿的)对!我恨!我恨振邦,我恨你,我更恨我自己!我也是个男人!我也可以这样做的!我也可以的!
江寒一把扯去胭脂的裤子,把她的一条腿高高抬起,然后一手拽下自己的裤子,坚挺着刺向胭脂!
胭脂:啊……
江寒:叫啊,叫啊,我今天终于占了你的身子了!你终于是属于我的了!叫我!叫我少爷!
胭脂:……少……爷……
江寒:哈哈哈哈……
江寒用力的撞击着胭脂。
胭脂迷迷煳煳的看不清江寒的脸了,这到底是谁?到底是在哪里?是江寒?还是振邦?这情景怎么又出现了?是不是又是一个噩梦啊?
江寒解开树干上的绳扣。胭脂一下子瘫到在地上,片片花瓣落在她的身上。
江寒还不罢休,他把解下来的绳子勒过胭脂的嘴,绕过脑后,在脖子后打了个结,又交叉捆绑在胭脂的胸前,把胭脂的乳房高高勒起,令她的头不能动,口不能言!
江寒:跪下!
此时的胭脂已经陷入迷幻,她软弱的服从了。
江寒:(缓缓的说)我知道,你身上还有一片干净的处女地是不是?那天晚上在柴房你昏过去的时候我检查过了,后来我想了很久,决定带你走。胭脂,你要知道,没有一个男人会心甘情愿的要一个破了身子,被别的男人用了的女子,即使有爱。胭脂,我是爱你的,我试图忘掉那些画面,可我做不到,我老是在梦里看见你光着身子,一些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在捆绑你,干你……我受不了!还是让我到这个梦里去吧,让我来爱你一次吧,胭脂!我多希望回到第一次见你的那天,那天,你是我梦里的女神,我纯洁的胭脂……
胭脂迷迷煳煳听到江寒的话语,感觉他慢慢向自己走来,她不知为什么全身开始颤抖!
江寒:(大叫)我来了!我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一阵巨痛从后身穿来,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心间!胭脂猛的抬起头,麻绳勒住的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她汗如雨下,在巨大痛楚的一波波的冲击下,昏迷了过去……
江寒:……啊……
当江寒离开胭脂的身体的时候,他也已经摇摇欲坠了,虚脱一样靠坐在树下,望着还在痛苦抽搐的昏迷的胭脂,他流下了眼泪。
江寒:(喃喃自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也许,我的命运注定如此,胭脂,我是那么的爱你啊……
(十六)
胭脂被冷风渐渐的吹醒。发现自己还躺在满地的桃花瓣上,月光透过树枝照在她的身上。下身还传来阵阵火烧一样的痛楚,她的双手已经被解开,麻绳象死蛇一样缠绕在她的身上,一道道的伤痕在凄冷的月光下显的触目惊心。胭脂无心注意自己饱受蹂躏的身体,她不安的四处张望着。
胭脂:寒,你在哪?寒,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胭脂顾不上遮掩自己赤裸的身子,爬起来,突然,月光下,一样东西赫然出现在眼前……
胭脂:胭脂结!
起风了。
落红飞舞,一个跪着的女人,紧紧抓着情人抛弃的信物,已经没有了眼泪……
(十七)
江寒就这样消失了。象他突然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就消失了。
胭脂没有去寻找他,她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天拿着胭脂结发呆。
胭脂:娘,你说这个结只有男人能解开吗?你不是说,这个结解开的时候,爱就结束了吗?可是我的胭脂结还没有解开啊,没有解开,那个男人就走了,我该怎么办?我来解吗?
精巧的胭脂结,红丝绳缠绕成心状,因为在编的时候擦了少许的桐油,所有的绳结都巧妙的藏在里面,所以根本无法解开,这也是一个女人把全部的爱都系在了里面,她多么希望这个结永远解不开,这份爱永远不完结啊!
胭脂:(痴痴的)我知道,没有人爱我了,没有了,这个结一定有结法的,我知道!
突然,胭脂大声笑起来!
胭脂: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胭脂结,我要解开你!
胭脂跑到灶边,抽出着火的木柴,把胭脂结慢慢的放进火里!一沾火,胭脂结「忽」的一下燃着了,美丽的红绳顿时化作段段灰烬!
胭脂:(露出凄美绝望的笑容)娘啊,我解开了那个结!
胭脂凄厉的声音久久回荡着……
(十八)
小镇上的人纷纷传说着。
有人看见山那边的桃花林里,有一个身穿红衣红鞋的女子,身材袅娜,轻灵动人,美的象天上的仙女。她拖着一条长长的麻绳走进桃花林里,就再也没有出来……
有人说,这个女子自缢在桃树上。
有人说,却到处寻不见她的尸身。
有人说,怕是桃花仙子显灵了。
有人说,不过是一个被情所负的女子。
还有人说……
只是谁都没有见过她。
而且,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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