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又一桩血腥的凶杀案象春天的惊雷,震掉了C城每个老百姓的魂。
金龙堂堂主一家满门遭到血洗,无一幸免,而且年轻女性均有被奸的痕迹。
从计划的周密到手法的残酷与青议长被杀案惊人相似,青议长一案在上峰和舆论的双重压力下警方最后还能找到几个小混混顶罪,金龙堂主的被杀却无根无底,无迹可寻,警方无奈只得用“黑道仇杀”来敷衍。
人们不禁哀叹警察的无能。
行人们在为自己明天的命运忧虑,没有人注意到C城的街头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年青浪人,目光呆滞,走走停停,饿了到快餐店捡点剩饭,渴了在街边喝点自来水,像一只漫无目的漂游的蜉蝣。
他,就是曾经轰动一时的前警察周文。
开除公职后,他一心找寻失踪的薇,无心抗争,也谢绝了一些朋友的帮助,四处打探薇的下落,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对爱人的思念象慢性的毒药,一点点将意志吞噬,他开始学会抽烟,酗酒,像烂泥一样趴下去,又从烂泥中爬起来,渐渐地,他不明白自己该干什么,活着有什么意义,正如他和薇都曾预料到的,失去薇,他人生的唯一支柱开始崩溃。
醉眼朦胧中,前面好像有一幅新的巨幅海报,一个身着白色舞裙的窈窕背影以优美的立姿在湖边伫立,“大型舞剧<天鹅湖>全新献演,绝代佳人陆薇倾情奉献。”
等等,“陆、薇”,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背影。
薇,是薇吗?
真是薇回来了吗?
周文撒开双腿往海报上写的演出地址国家大剧院狂奔,飞速穿越一条条街巷,浑然不顾来往穿梭的汽车,好几次差点给撞飞,在一片混乱和叫骂声中,他终于赶到了剧场口,演出刚散。
保安理所当然地将这个乞丐模样的家伙挡在门外,不论他怎么恳求甚至发怒也无济于事。
推掇间,有人叫,“陆美人出来了!”
在一群彪形大汉的簇拥下,一身素装戴着墨镜的薇从通道口走了出来。
她还是那么美,不,是更美,较之过去的清纯,她完全褪尽了最后的一丝青涩,高贵了,成熟了,性征部位饱满起来,柔嫩的肌肤更富有女人特有的光泽。
她几乎不笑,优美的唇线总是冷冷地绷着,但摄影记者更乐意将这种冷淡视为COOL和冷艳,“冰山美人”“性感女皇”“第一美人”的美誉如同鲜花和掌声潮水般地淹来,没有谁会抱怨这些家伙彻底忘却了曾经狂捧的C城第一美人青岚,这就是现实,是从来只有新人笑,无人听到旧人哭的冷酷的世界。
“薇,薇……是我啊,我是周文啊……”
周文在人群后面,在几个保安的挟持中撕声竭力地喊。
薇似乎听到了,脸稍稍往这边侧了一下,很快又转过去,漠无表情地沿着保镖挡开的路走进小车。
周文赤着眼,发狂地往这边冲,几个保安围住他,拳打脚踢,消失在人群背后。
车上,陈先生等候已久,将所有的一切早看在眼里。
“见到老情人了,怎么这么狠心不打声招唿啊。”
“我身上脏,配不上人家。”
薇淡淡地说,然而内心是如此激荡,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陈先生老奸巨滑了,薇脸上只要残留着的一点痕迹都能让他敏锐地捕捉下来,他冷笑道,“跟着我就脏,就委屈你了吗,安?呸!不知好歹的臭婊子。”
他粗暴地将手插入薇的胯间,拉开丝质情调内裤,指关节夹住女人的几缕耻毛撕扯着。
“不要动!”
薇突然发怒了,猛地夹紧大腿,将陈先生的手推开。
其实这种举动对陈先生来说家常便饭,经过长期的调教后,往日比这还出格的,譬如在车里全裸口交的暴虐行径,她都顺从忍受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再次见到周文,她的心情变得很焦躁,很羞耻,无颜再苟活于这人世。
只要一想起与陈先生做的魔鬼交易她就内心绞痛,后来知道了,其实陈先生从绑架案的那一天起就盯上了她,一直念念不忘,只要不死,迟早会落到这个恶魔手中,可她还是觉得是罪魁祸首是亲口答应的那个肮脏交易,是自己出卖了自己。
只要春风一度就能救出周文。
多简洁明白的几个字,却彻底葬送了她视为珍宝的贞洁,那本应女人最幸福的一刻,她却心甘情愿地躺在别的男人而且是仇人的怀抱里宛转呻吟,真是终身也洗刷不掉的莫大耻辱。
可她不悔,亲眼见到爱人无恙,亲耳听到陈先生的毒誓保证不再加害于他,她已不悔。
她有的只是恨,恨陈先生这头贪淫无度的恶狼,食髓知味后,不再放过她,索性将她囚于秘室,用尽各种非人的手段降服她成为百依百顺的性奴,恨自己软弱无能,在强暴面前屡次抗争未果,只有无奈选择顺从,反而遭至一次比一次强烈的耻辱。
她不敢与周文相认,不仅是以玷污之身无脸与他相见,更怕由此让周文再度引起陈先生的注意,挑起新的毒念,群狼环伺之下,周文只有死路一条。
忘了我吧,文哥。
薇闭上双眼,等待着马上就要加诸于她身上的狂风暴雨,对抗陈先生是什么下场她亲眼见过很多,也亲身体验过很多,正是如此,她的恐惧才会那么深重,深重到成为她头上的一道紧箍,无能反抗。
陈先生料不到一贯柔顺的薇反应会如此激烈,怒极反笑,“不错,越来越有出息啦,老子现在要带你见一个人,没空睬你,如果待会要还是这副死相,彪子,阿贵,由你们来伺候她。”
司机阿贵笑得流口水,“放心吧陈先生,陆小姐可是到现在还记得咱们兄弟对她的好呀。”
坐在助手席的彪子绷着脸,留着一道吓人刀疤的左面颊脸微微抽动了一下。
薇脸色刷白,她永世也洗刷不掉那次给她的屈辱。
那天,也是由于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陈先生要求的羞耻行为,惹得他勃然大怒,叫阿贵和彪子把她拖到贫民区。
在一间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一群丑陋猥琐的小流氓紧紧围着她,扒光了所有衣物,无数只肮脏的手同时摸向她全身的每处,手指插进她每一个柔嫩的洞口,插不到的就在肌肤上又捏又掐,每个男人都在用一只手自慰,还强迫她轮流握住他们的肉棒套弄,腥骚的精液喷向她精致的五官,整个脸颊几乎都被那恶心之极的粘物淹盖。
一晚,整整一晚,她躺在发霉的地板上,受尽了人间最无耻最下流的狎玩,直至麻木,几近晕厥。
只有一个人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不动手也不作声,也是这个人在气氛达到高潮,有些人失去控制要强奸她时,他开了一枪,吓退了所有人,将她背了出去,他就是彪子,一个让薇无法看透又难忘的男人。
那一次,无论身体上还是精神上,薇都饱受摧残,很久都难以复元,也让她彻底意识到了自己在男人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漂亮一点的性器或便器而已。
陈先生对她说,再有下一次,她面对的将不再是一般男人,而是那些性病、麻疯病、精神病人,他要让她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不用下一次,她已经体会到了,在陈先生的身边,每一天她都是生不如死。
小车驶向高尚住宅区,半山住的都是政商两界的要人,进入小区还要盘查证件。
“妈的,明年老子也要住进来,盖一幢比哪个都高级的别墅。”
陈先生极不平衡,咬牙切齿地说。
薇望着窗外的风景,默不作声。
在她眼中,陈先生是个精神分裂的狂人,一方面他品味高雅,博读群书,有着常人难及的思考力和行动力,另一方面却行事粗野,性情狂暴,恶行于他是随性而至的常事,所以,听到这个穿着高档西装的家伙经常蹦出粗俗的字眼实在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她不知道陈先生来带她见什么人,反正不是好事。
自从被驯服以来,她成了陈先生手中的一颗绝妙的棋子,偶尔出没于一些秘密的场所,供隐隐藏藏的男人们寻欢作乐,不仅是她绝世的容貌,还因为她身上天使般脱俗的清纯气质深深地迷醉着那些男人,令他们如附骨之蛆,叮着不放,陈先生也通过她顺利地达到他的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妓女,这是她对自己的唯一评价。
驶进一个富丽堂皇的小院,陈先生和她在管家的带领下见到了主人。
“史公,久违了。”
陈先生一反常态,亲热而恭顺地与倨傲高坐于厅中的矮胖男人打招唿。
“是陈昆啊,这么久不来,我以为你有点成绩就翘尾巴了。”
“哪能呢,小弟我就算有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成绩,还不全是您的栽培吗?”
两人虚情假意地相对大笑。
“史公,我可真没忘记您老,您看我给您准备的礼物。”
陈先生闪身指向含羞忍辱的薇。
此时的薇已在车上按陈先生的要求更换了服装,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米黄色的丝绸半统装和浅褐色长筒丝袜,半透明的材质,将没有任何内衣遮掩的玲珑身段映衬得若隐若现,充满了惊人的诱惑力。
既贞洁又淫荡,既高贵又风流,这是陈先生叮嘱她要特意表现出来的形象和气质。
其实薇一进门,史议长的一双贼眼余光就没离开过她,急渴之色一闪而逝,但他是深谋老成之人,绝不会轻易让人看出心思,再说,他早已事先知道了所谓礼物的份量,并作了准备。
“好好,我们进茶室谈,进茶室谈。”
史议长打了个哈哈,领头先走。
“老狐狸。”
陈先生低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