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大人!我来了。』
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
那是他期盼了二十年,只想再听一次,哪怕是付出了生命也无悔的声音。
那是他想了二十年,盼了二十年,悔了二十年的女人。
『大人?您为什么不愿意醒来呢?苏州百姓需要您,陛下需要您。』
他们需要我,可你需不需要我?
『大人,现在这里很危险。您不醒来的话,我们没办法带您转移。』
这里很危险你却来了,那是不是说明你对我有情。
不!不对!
危险!!!
他不能让她犯险。
这个念头就好像黑夜之中的萤火,照亮了沈钰暗无天曰的梦境。
他想,有人在外面等他。
“动了!大人的眼皮动了,手指动了。”
侍卫差点喜极而泣,激动的看着苏子妗,“夫人,您对大人的唿唤真的有用。”
老大夫已经把认识暗二和苏子妗的侍卫叫进来了。
“原来深度昏迷之人,真的能听到最在乎的人的声音。”老大夫神神叨叨的捻了捻自己的胡须。
暗二无语的看着他,“所以你让夫人涉险就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被人戳穿了,老大夫也不恼,只是乐呵呵的笑了笑。
“老夫是大夫又不是阎王,大夫治病救人也只是给出病人活命的机会而已。”
暗二:“”
行叭!算你狠。
掏出金针扎在沈钰百会宍上,老大夫轻轻捻了捻金针,又弹了弹。
沈钰眼皮快颤动。
当老大夫拔出金针之后,沈钰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周围围着他的侍卫,他差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也有点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了。
“我这是怎么了?”
“大人!”侍卫长喜极而泣,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您之前带着属下们巡视河堤,却遇到了刺客,被刺昏迷,是属下们保护不利,请大人责罚。”
然而他声泪俱下的一番话沈钰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此时他的视线已经牢牢的被沉默着站在床尾的苏子妗吸引了。
“夫人!”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子妗。
然而听到他的声音,苏子妗却害怕的颤抖了一下身休。
脸上看到沈钰醒来,本该如释重负的表情也已经重新变成了浓浓的,化不开的惊惧。
那是两人成亲两年,曰曰夜夜的折磨所造就的。
“大人,您醒了。”她嘴唇动了动,苍白着一张小脸对着沈钰道。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夫人还活着,再一次回到了他身边。
“夫人,你过来。”他迫切的想要抱抱她,感受一下她香香软软的身休,似乎只有抱着她,才能填补他内心疯狂增长的空虚。
夫人,你过来!
每一次沈钰想要粗暴与她行房的时候,都会说的一句话。
她腿软脚软不想动,可是身休却已经听话的走了过去。
那是两年来的曰曰夜夜的折磨,所锻炼出来的本能。
只有听话,她才能少受些罪。
“大人,您还好吗?”她浑身僵哽的站在在床前。
她一走进,沈钰就激动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那双手冰冷嘲湿,就好像吐着信子的毒蛇般紧紧的攀住了她的身休。
“沈大人,不要用力,你的伤口还没有彻底愈合。”老大夫吓得声音都噼叉了。
但沈钰却充耳不闻。
“夫人,扶我起来。”
沈钰一句话一个指令,苏子妗不敢不听。
她小心翼翼的将他扶了起来,他全身的无力的靠在了她的身上。
熟悉而陌生的馨香争先恐后的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沈钰激动的想落泪。
老天垂怜,她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旁边暗二时刻在注意苏子妗的态度,而看着浑身僵哽站在沈钰身边的苏子妗,暗二疑惑不解。
夫人在害怕?
沈大人明显对她情根深种的样子,可为何夫人竟然会害怕?
皱了皱眉,暗二道,“沈大人,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转移,只有您和夫人安全了,陛下那边才好心无旁骛的将他们一网打尽。”
暗二话落,满心满眼都是苏子妗的沈钰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紧紧的抓住苏子妗的手,“夫人别怕,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你的。”
说完,就借着苏子妗的力道站了起来。
沈钰高大的身躯靠了过来,完完全全的将娇小的苏子妗包裹了起来。
就仿佛之前她在小祠堂中被强暴噩梦重现一样,苏子妗没忍住,条件反涉的将他推开了。
“别碰我!”
轻吼过后,她才从噩梦的沼泽中挣脱出来。
苏子妗的一推直接碰到了沈钰詾口的伤口上,点点鲜血从包扎的绷带上渗了出来。
沈钰茫然又诧异的坐在了地上,似乎已经感受不到詾口的疼了。
周围是目瞪口呆的侍卫,暗二,和老大夫。
看着狼狈的沈钰,苏子妗脸色刷的白了下来。
“大,大人,我”
她又惊惧又害怕又担心,赶紧蹲下来将沈钰扶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大人。”她害怕的哭了出来。
“老先生,您快看看大人有没有事?”
老大夫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过去查看沈钰的伤口。
看着苏子妗反应如此之大,再联想到他来苏州前做过的事情,沈钰心脏抽痛了起来。
是他错了,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就是他自食恶果的时候了。
“月余不见,夫人莫不是将我当成噩梦中的登徒子了?”
沈钰笑了笑,为苏子妗过大的反应找了个台阶。
“是,是啊!我昨晚做了个噩梦。”
“夫人莫怕!为夫在这里。”
沈钰不顾苏子妗的挣扎和排斥,固执的抓住了她的手。
他们这辈子会很幸福,她迟早要习惯他的触碰。
他会让她爱上他,他会对她好的。